疼痛越来越剧烈,嗓子里就像燃起了熊熊烈焰,又像有千万把利刃在一起胡『乱』搅动,咳嗽也越来越猛烈。
雪千秋的腰身低低的弯了下去,毫不停歇的咳嗽让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捏着脖子,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肚子。
她的眼里已是『迷』蒙一片,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很快就溢满了眼眶,她奋力挣扎着昂起头,望向一脸惊恐的江浩,心中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拿出了一味『药』『性』如此暴烈的丹『药』。
这无疑是治疗喉疾的丹『药』了,但这丹『药』怕是比最毒的毒『药』都厉害,我雪千秋刚强一生,最终还是毁于刚愎自用,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
江浩几乎要傻掉了,眼前的雪千秋泪水隐隐,神情狰狞,身子扭曲的像一只奋力站立的大虾。
江浩根本吃不准,她到底是『药』『性』发作还是毒『性』发作,从她的惨况来看,毒『性』发作的可能『性』极大。
臭婆娘啊,为什么要贸然服下丹『药』?还有,不是说没有能毒死你的东西吗?说大话遭报应了吧?
雪千秋终于挣扎着坐下,她依然在猛烈的咳嗽着,一刻也不得停歇,这让她连盘坐都无法做到,只能抱膝而坐,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
江浩终于清醒了一些,手忙脚『乱』的翻出几枚解毒丹『药』,小心的凑过去,低声道“掌宫……”
雪千秋猛然抬起头,凶狠的眼神凌冽而来,随即猛然一推,直接把江浩推出老远,摔得七荤八素,丹『药』也撒了一地。
咳咳咳,咳咳咳——
雪千秋根本说不出话,只是拼命的咳嗽,她尝试调动经脉之力护住喉嗓,却发现仅能调动极少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她悲哀的想着完了,真的完了,要咳嗽而死了,这样的死法也太憋屈太难看了啊。
喉间突然传来一股清晰的撕裂感,紧接着,嗓子里有什么东西随着咳嗽顶了上来,雪千秋赶紧侧头,一口漆黑如墨的血块直接喷到了地上,还一颤一颤的,望去万分诡异。
咳血了。雪千秋悲哀的想着,真的要死了。
就像打开了一道阀门一样,更多的血块陆续随着咳嗽喷『射』出来,雪千秋却惊喜的发现,咳嗽好像不那么紧凑了,吐出的血块也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只是一些血沫了。
这……难道……不可能吧?
雪千秋再次望向江浩,那小子缩在屋子的一角,眼神飘忽,神情呆滞,像个傻瓜一样。
或许,他真的有什么心得,然后搞出了一味治疗喉疾的丹『药』?毕竟也是炼制出好几款极致丹『药』的家伙。
这么想着,雪千秋感觉喉间舒服了很多,痛还是痛,但却可以忍受了,咳嗽也变得更加稀疏,她终于盘坐起来,凝聚心神,调动经脉之力,打算护住嗓子。
结果,经脉之力刚到了喉嗓附近,咳嗽立刻就密集起来,雪千秋有些无奈,干脆放弃了。
嗓子果然又舒服好多,火辣辣的疼痛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温暖柔和,就好像烈火燃烧后留下的余烬一般,让人轻松舒服。
很快,这片温暖的气息当中,又冒出一股清凉的感觉,飞速在喉嗓间游走,终于彻底带走了之前的火热和疼痛。
雪千秋大喜过望,她终于信了,那个小家伙确实鼓捣出了对症的丹『药』,而且这『药』效,比以往她试过的任何丹『药』都要好得多。
她心里不由得期待起来不知道到底能恢复多少?是完全康复?还是只能恢复一部分?
算了,不要贪心,哪怕恢复一部分也好,这小子既然有如此能耐,继续钻研的话,肯定能把我彻底治好。
这么想着,雪千秋睁开双眼,堆起笑容,对着不远处的江浩,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浩浑身一哆嗦,心中惊恐莫名什么意思?她竟然对着我笑了?这是要表达什么?是怒极而笑吗?
雪千秋看在眼里,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干脆闭上眼板起脸,继续静静的体悟喉嗓之间的清凉感觉。
太舒服了,她很快就清晰的感觉到,在这股清凉的气息背后,她的喉嗓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舒展着,这让她感觉有些发痒,但却一点也不难受。
她心里莫名其妙的震动起来,期待的情绪瞬间就攀升到了顶峰难道……竟然是在重塑血肉经脉吗?这样岂不是说,我的声音能完全恢复!
哈哈哈——
我雪千秋终于苦尽甘来了吗?江浩啊江浩,你小子果然有些本事,竟然治好了老娘数十年的沉疴顽疾!
这么想着,雪千秋身上陡然升腾起一股磅礴的气息,这气息急速扩散,瞬间就漫过屋顶,扶摇而上,在数十丈高的空中凝聚成一团巨大的气旋。
紧接着,阴云漫天翻卷,雷声轰轰作响,无数条身影远远近近匆匆而来,直奔向气旋之下的小小庭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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