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浔跟着他走出了几丈地,便再无峭壁,眼前只剩雪白的大地与无尽的冰河。闻说,九州四周之外是大河,大河之外是高山,虽说寒浦地处九州最北,接极北之地,气候理应相似,但寒浦也是四季分明,而此时脚下的冰河坚如寒铁,必是数年之功,由此可见,这极北之地并不是个有四季的地方。
苍茫厚重的白雪随冰河蜿蜒至天际,一旁有些许的参天古树,挂着三尺霜雪,算得上是人间净地,时已有暮色,天地之间愈发寂静,竟有些许苍凉之色。人都说天大地大,此时南明浔方知自己乃天地一蚍蜉,心内正感叹着,忽闻细细簌簌的声音,放眼望去,却看不真切。南明浔看向宗源,见他并无觉察。
南明浔上前两步还未碰到宗源,一记刀光业已横前,南明浔一把推开宗源,一脚踹开来人,伸手掐诀,空中立即浮现了符文之盾,后方来袭之人碰上符文之盾,即刻便被弹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已经反应过来的宗源在地上胡乱滚了几下,抽出自己的佩刀,杀向来犯之人。不一会儿,宗源便已支持不住,而南明浔身形极快,没有武器就只在另两人中间来回闪躲,毫发无伤。
不多时,南明浔摆脱两人的纠缠,跃在低空中,掐诀吟诵,四周腾起黑烟,两三个厉鬼啃食了两个蒙面之人的腿,两人大惊,看着南明浔惊声喊道:“阁下何人?”南明浔不答言只笑着,抽出二人身上的灵锁链住了他们。那边的宗源已然落了下风,手里的刀已经被踢飞,而对面人的刀锋已经到了宗源眼前,南明浔将脚下的刀踢出去,“当”一声,两刃相接,宗源一个滚翻逃出攻击范围。
南明浔踢出的刀已经折断,该人手中刀丝毫未损,发着幽红的光,暮色四合,黑暗中只剩那把刀流光溢彩,放着嗜血的光。宗源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他不断喘着粗气,睁大的双眼里都是无助,蒙面人提着刀冷笑道:“羔羊生来就是刀下之物,还妄图做执刀人?”
黑面人挥刀而下,刀下的冰河便开了一条口子,冰碴四溅,南明浔一个飞跃跳到宗源身旁,宗源一把把南明浔揽到身后,拿着自己的弯刀对着蒙面人,拿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宗源安慰南明浔道:“煜卿不要怕,我可以保护你。”南明浔开口笑道:“你?你看见你的手在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