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浔道:“既走了为何回来?”
谢天杰道:“因为阿浅,阿浅还在这儿,我们曾约定待她及笄之年,我便来娶她。”
南明浔道:“不对啊,爹爹参与逐‘陆’之战时,尚在青年,已是二十年前了,这姑娘看样子与我同龄,且不叫阿浅啊,怎能是你所寻之人。”
谢天杰眼里泪光闪烁说道:“她是阿浅的女儿。阿浅……阿浅并不爱我,未及笄她便已有心悦之人,我们当年的约定于她不过是幼时玩笑。我真傻!一句玩笑让我记了半生,我拼尽全力修了邪术,舍了性命,换来的不过是一句‘儿时戏言怎能当真’。可我仍然爱她,她视我如过客,而她却是我的幽冥之光,高岭之花。”
他苦笑一下,眼泪便掉了下来,继续说:“我以为余生就如此了。没想到,阿浅与夫君意外而亡,只留下无依无靠的阿善,那是阿浅的女儿啊,我如何能见她受人欺凌。”
南明璟道:“人都说爱屋及乌便是如此吧。”说着便紧紧握住了白芷的手,怕一松手白芷便如阿浅一般。
谢天杰继续道:“可阿善不小心摔下山崖,当场即亡,我只能用如此办法,我实是舍不得她死。”
南明浔道:“你可以爱她爱至疯魔,可你不该害他人性命,那些女子也是别人的阿浅,别人的心上月光。”
谢天杰的魂魄渐渐透明消失在天际,留下一地爱恨恩仇。
慧真大师趁机教导道:“人世忧苦喜乐参半,莫执念太深,顺势而为,顺应天理。”众人各有所思,伤而不言。
南明浔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爹爹为何让我们来万佛寺修佛了。”
云澈问道:“为何?”
“爹爹是想让我们学会畏天道。人可以有百种选择,却不可违逆天道,苦难不断,却不能执迷不悔。”南明浔黯然说道。
莞尔而笑道:“人活一世若没点执着,没撞过南墙,如何算是活过?也许南墙可撞开,壁垒可打破呢?像你一样,未免太无趣。”
云澈眼睛里好像落了星,亮亮的,听见呆字眼神一慌,对上了恶作剧得逞观看他表情的南明浔那双湖水般澄澈见底的眼睛,便又垂下了眼帘盖住突然出现的星辰。
南明浔笑着一点一点的挪着回身,让南明璟背自己回去,南明璟仍是打趣她,不肯背她。
周如玉笑意吟吟的走到南明浔身前,说道:“阿璟手臂受伤了,师兄来背你。”
南明浔道:“我不要,我偏要兄长背,兄长莫不是有了白家姐姐,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白芷脸一红,用指尖轻轻的点着南明浔的额头,柔声道:“就你长了一张巧嘴,来打趣我!”
南明璟见南明浔面色实有些苍白,就顺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