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大师道:“现在敌明我暗,我们现在只能做好防范,静观其变。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就算真的有那一日,只要聚灵石不流出,我佛门还是可以靠净化超度之法克制的。”
慧真大师起身要走,众小辈皆行礼,慧真大师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南明牧风道:“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埋葬过去,为那些往事树碑立坟。南明,二十年了,我们的年少时光、我们的时代一并随往事都过去了。寒风烈酒、荒野围炉、仗剑天涯的那群少年如今皆已迟暮。”
南明牧风梗着头,道:“我放下了,我都放下了。”
慧真和尚平静的就像在吩咐徒弟把地上的树叶捡起来一样平和淡漠的说道:“那为何这二十年你从不去亭山?又为何把你的仙府迁入这大荒?”
南明牧风不语,走出去目送着慧真和尚越走越远,转身看见南明璟搭起来的藤萝架,蝉鸣聒噪,正午的夏光晃进南明牧风的眼睛里,白灼的光成了隧道穿过南明牧风的身体。天光里南明牧风似乎看到一个青衫少年,站在藤萝下,笑着吟诵“世间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天光愈热,些许凉风吹过叶子哗啦啦的响,南明牧风不敢眨眼,这滴泪不落下,他就一直都在,南明牧风忍住不眨眼。
南明浔跑过来,扑在南明牧风身上,泪掉在青石地上,少年消失了。
南明浔搂住南明牧风的胳膊道:“爹爹是在怀念故友么?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撕心裂肺么?所以爹爹现在……心痛么?”
南明牧风幽幽的道:“当有好友离开你的身边,并不会惊天动地,也不会失落满怀,你还做着和他离开前一样的事情,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你的心里有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他们走了,哪就空了,后来的人占了其他位置,而哪终无人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