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指了指自己身上,“连衣裳都是昔归表妹的,如假包换。你若是记得味,你也可以闻闻。”
何穗攥着袖口将手臂伸过去。
她循循善诱道:“王爷自然是做什么都行,比如,将从来不与外人瞧的免死金牌,赠与你的心上人。”
“哈!”赵煜突然冷笑出声,眸中浸泪。
他扯掉在他身上打了死结的腰带,腰带在掌心划出血痕,洒在何穗的脸上。
何穗闻到那股甜腥味慌了,抓着他的手臂想要起来。
却在下一瞬被人扯掉了衣袍。
衣衫顺马而落,她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抓,另外一件宽大的袍子沿着脑袋盖了下来。
她的脊背被人压着按到怀里,两件纯白的里衣相贴。
她能感受到男人暴怒的胸膛最终还是被盖在了她身上的这件衣袍下。
何穗想仰头看他,看这皎皎月色下,他御马骑行,踏月而归是怎么样一副光景。
血色终于还是从她的脸上沾上了他的衣,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金海站在南镇抚司的院子里同手下下棋,突然他感到一阵妖风吹过,回头望去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
“奇了怪了,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他下了一粒白子,却发现已经被黑子全面包围了。
这回有一手下痴呆呆地指着他身后,“金指挥使,马,马……”
“是王爷的马。”有人斩钉截铁道。
“王爷回来了,方才我们,我们玩忽职守下棋,岂不是全被他看在眼里了。”
金海倒不恐惧赵煜,更知道他今夜此行是去干嘛的。
他拿手面拍着腰侧的佩刀,想着王爷如此急不可耐,又不惊动众人,必是有好事发生。
“来来来,再来一局。老子不信了,老子还能输。”
有值班的锦衣卫道:“金大人,王爷此行匆忙,属下等不用跟过去看看吗?”
“看什么!”他们口中的金大人一掌拍向石桌,“王爷和王妃夫妻俩琴瑟和鸣,要你过去击鼓敲锣做甚?”
金指挥使大人偏着头正潇洒,谁知这一掌内力过足,直接将石桌震碎了。
“哎哟。”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倒下去。
众锦衣卫闻其声不见其人,低头一看,赶紧去石堆末里捞人。
金海扶着腰,唯有想着夜色茫茫,王爷美人在怀,明日应当是比他好不了多少,遂才放下心来,要他们换地儿陪他下棋。
这边应当比金指挥使好不了多少的赵煜,躺在榻上,何穗在给她撒伤药。
他的眸色沉沉,涌动着惊涛骇浪。
但是他在驯服,在压制。
何穗擦干了头发翻身上塌。
二人同枕无言,屋内落针可闻。
好半晌,何穗知道赵煜未眠,出声问他:“王爷,若我是楚昔归,是你的心上人,免死金牌你给不给?”
赵煜眼中的惊涛骇浪终于还是驯不住了,云海翻涌,席卷而上。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去咬她芙蕖泛红的脸,皓齿一下下相叩,揽着她腰的五指几近颤抖。
“本王的心上人,自然是要给的。本王要她……”他吻得虔诚,温驯至极到压抑,“要她心甘情愿。”
有什么东西一寸寸攀至他的头顶,此时他慌乱无措,掐得自己呜咽,低吼。
少年被驯服的妖兽,终是要挣脱牢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