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你看娘给你做得衣裳。”
韶光接过去细看了眼针脚,道:“看不出来啊,三嫂当真讨上天喜爱,不仅深得灶王爷青睐,连织女都对你另有眷顾。”
“我瞧前两日你横刀立马动针线活那样,还同春夏、羭次他们打赌来着,保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十年做不成一件衣裳。看来,啧啧啧,愿赌服输。”
韶光同羭次两人一边掏银子一边扔给春夏道:“别提,还挺有模有样的。”
“三嫂,如若我将来娶不着媳妇儿了,你也给我做件衣裳吧。”
韶光话音未落,就被人腰椎处横了一手肘。
他疼得呲牙咧嘴,赶忙话到嘴边识相道:“三嫂,你这衣裳将离都给做了,那三哥的呢?你可不能有了孩子忘了郎君,厚此薄彼啊。”
“放心!”何穗大言不惭道:“老娘手艺堪比天上的织女,从即日起,至月娘节前,我保管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给王爷做衣裳。”
春夏听着都替自家王爷眼前发黑,脚下发虚。
这王妃在府上闲着无事,除了白日去泰安街表演下厨,偶尔去玉桂楼帮厨,这日子过得多清闲自在呐。
可王爷不一样,朝里朝外都是事,府中要警惕各路眼线,外头还要防着他人栽赃陷害,大事小事一箩筐,往后若连个晚间小憩的时辰都没有,还要不要人活了。
春夏作为这其中唯一的知情人,虚虚地朝自家王爷看去。
对方桃花涟漪的眸子中毫无波澜,仅是盯着眼前说大话的女子不曾挪眼。
赵煜:“你方才道,月娘节前?王妃之言果然不可信,若是天上织女都不如你,为何几日就生厌了。”
何穗不知赵煜一回来脑子是在哪磕着了,把她之前和他商量的事尽数全给忘了吗?
她瞬觉苦闷到觉得自己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可是眼下人多眼杂,她万不敢随意开口。
何穗只好朝赵煜一个劲地挤眉弄眼,谁知对方就像是故意似的,根本不接她这一茬。
何穗只好作罢,从韶光手中把将离重新抱回来,心下一横,琢磨着孤军作战也不是不可。
她道:“王爷的衣袍过两日再找人给您送过去。眼看着也到时辰了,我这就带着将离出发去泰安街。”
她有些日子没出府了,再不去南镇抚司搬灶台出街,怕是柴火都要发霉了。
她琢磨着今日府上有什么便做什么吧,往后替婚嫁去了陆府,不知还有没有如今的逍遥身。
不过最坏应该不过赵煜把她关府上不让出门的那些日子,法子总比困难多嘛。如此乐呵一想,何穗走在路上,觉得步伐甚是轻快不少。
泰安街上的小贩多日未见她和将离娘俩,招呼声都比往日响亮不少。
将离从这个摊位上顺点吃的,那个摊位上接点玩意儿,没一会儿满满当当的小布衫都围不下了。
她一屁股在灶台后的地上坐了下来,歪着小脑袋看着地上花样繁多的吃的玩的一眼,抬头喊了声,“娘!”
何穗正要回头,手里的瘦肉丝切到一半,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