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深处空芯草逐步减少，昏暗的环境里，乔玄首先看到一双明亮眼睛，犹如海上所见灯塔，给人指引方向。

除了眼睛特殊外，尧古面容平平无奇，可以称得上平庸。

但他的身躯却非人体，而是残破树干，与头颅搭配到一起，显得分外别扭。

“呵呵！觉得非常奇怪？树是婆罗树，头是尧古头，我也是无奈，变成这般模样！”头颅上嘴巴一开一合，他竟然向乔玄解释。

“你能猜到我心思？”

乔玄倒退一步，凛然防范。

尧古眼中闪现黯淡之色：“果然无法获得认可吗？小伙子愿意听个故事吗？”

“故事？你自己的经历吧，想讲就讲，哪里需要搞那么多弯弯绕！”乔玄不屑撇撇嘴，又是一顿奚落：“堂堂天神混成这样，你们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尧古懒得理会嘴炮，眼神幽远，慢慢讲述往事。

“有人出生就像明月当空，映照得周围星辰无光，有人却需要付出百倍千倍努力，方能达成小小心愿！”

“再黯淡的星星，也想发光发亮，有个孩子就是这样有梦想的星星！”

“想获得认可，就必须努力。他努力了，他比任何人都努力，每天没浪费半点儿时间。可天赋受限，他无法超越同等的亮星，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明月！”

“少年快要认命的时候，黑暗洞窟遇到一棵婆罗树，命运从此改变！”

“婆罗树赐予他功法，指导他修行。少年慢慢超越同伴，渐渐获得成就。他心智愈发成熟，对婆罗树的目的产生怀疑！”

“当时仙界，妖、魔、仙三族混战，无法说得清到底谁能代表正义！”

“某日，少年，应该说是中年，他当时已经成了小有威名的天神，再次回到黑暗洞窟。此时婆罗树提出要求，希望自身能浴火重生，再走第二世！”

“再走第二世，誓必自弱小开始，中年天神大喜，以为能摆脱婆罗树。谁知婆罗树又提出条件，希望自己的魂体能进入对方脑海滋养，这样第二世就可以重获上世记忆！”

“中年天神答应是答应了，但他起了防备之心。果然没出他所料，到了那一日，婆罗树的魂体突然光芒四射，竟然定住天神！”

“天神冷笑，当即催动准备已久的宝物，斩去婆罗树肉身。而此时婆罗树的魂体刚刚散去定身之法，向他解释此乃本能驱使！”

“婆罗树刚刚讲明这一切，发觉肉身树干遭到损毁。失去了身躯的支撑，魂体迅速异变，婆罗树竟然要夺舍天神。天神手段充足，但无法与婆罗树相比，最终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

“没了肉体树干支撑，婆罗树的神魂犹如无根之水，渐渐萎缩快要消散。天神知道自己恩将仇报，痛心不已，只想挽救婆罗树！”

“他最终想出个办法，以自身肉体滋养树干，从而救下婆罗树！”

“舍弃肉身，入驻婆罗树，他得以保全两者。但真正与婆罗树结合，天神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他无法离开此地半步，仅仅稍稍挪移半步，神魂就有崩解的迹象！”

说到这里，尧古长叹一声，盯住乔玄：“如果你到了这般状况，会如何抉择？”

“哈哈！天神成了棵树！其实恩将仇报时，天神已经死去，活着的只是个罪恶灵魂。但我能猜到你的想法，你肯定要自救！”乔玄的话语里透着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