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可冤枉奴才了,奴才就算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啊。”凤聆站在一旁挑眉,这安公公,演的倒是卖力,只是不知道皇帝还给王爷立过什么样的圣旨,望了眼军师,军师正在一旁细细的看着布阵图,没再理会这边的事情,不由有些沉闷,军师什么意思?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不成?
“哼,本王看你是敢的很啊,此地距永乐城如此之远,宝马都需六天,本王刚刚得胜,他又是如何得知?来人啊,拉下去砍了。”夏紫候从椅子上腾的站起身来,紫袍一挥,两拔人马立马就拔剑,准备来个血拼,安公公相当识相的朝夏紫候道“王爷,奴才当真是受皇上的命令一路跟随军队而来的,皇上给了奴才三份圣旨。”
安公公从宽厚的衣服里面又摸出了两张纸。一路半跪半爬的爬到夏紫候腿边将纸交了上去,必要的时候,人都会选择保全自己,他也不例外,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再加上,今天这事本来就是皇帝默许了的,他说,如果容阳要看,便给她看。
夏紫候打开纸,那里面一张大意是夏紫候打输了,以叛国罪论处,绑回永乐皇城,另一张,则是单纯的给她庆生,外加鼓励她打好这场仗。夏紫候将两张纸扔还给安公公,五指紧握站起身来道“皇上的心意,儿臣心领了,该怎么回话,安公公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是,是,奴才知道,请王爷放心,今儿这事,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夏紫候等安公公一行人退了出去,神色才从之前的清冷变得有些苍白。
“这场仗,若是输了,皇帝就会以通敌罪名将本王杀无赦。”夏紫候突然后退了一步,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面,语气淡然,心里却在怀疑,她自认在官场这几年,对玩弄权术之事,虽不是如鱼得水,但也不至于太差,却从来没有想过,夏天临,她的父亲,会想要将她置于死地,以保大夏江山。她五指紧握,心里的悲痛一时之间被压抑了下来,狠狠的堵在了心口。
凤聆一听,原本想要祝夏紫候生辰的事被放了下来,横眉冷眼的望向夏紫候。“王爷,你当真不愿反?你若是要反,臣……”
“凤聆,注意你的说辞,此事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本王就算权势倾天也保不了你。”她不屑的一笑,反?君不仁,臣却不能不义。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不是一点点动荡,她要的是整片天地,乃至四大国全部。不废难立。但是此话,不到必要的时候,断断不能从凤聆口中说出来,凤家世代终良,到了他这一代就只得了他这么一个男子,怎么能让他轻易再背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王爷,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凤聆也自知说错了话,眼前的这个人,从小就是他向往的方向,他看着她一朝一夕的辉煌,看着她失踪,又看着她出现,谜一般的人,却令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她的才能,她的风姿,她那与世无双的傲然之态,一切的一切,都令他向往,所以,在听到皇帝要杀无赦的时候,他愤恨了,忘记了一切。
“凤将军,山人相信,在某些事情上面,王爷自有分寸,眼下,以不变应万变为好。”赫连轩望向夏紫候,那张布满了胎记的脸上,多了些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夏紫候点了点头。“本王生辰之事,就放到得胜之后再说吧。”她抿着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外面天色将黑,她却了无睡意,困了,却睡不着。
随手顺了一壶酒,几步踏上楼顶,望着手中的酒却迟迟没有饮下去。她的父王啊,居然说要对她杀无赦。她从未想过,夏天临会对她做到这一步,她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三个字,也许不是没有去想过,而是不想想,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她是夏朝容阳长公主,先皇放在手心里的人,她允诺过他,要让天下归于一统,那么一切,就由不得她。
那些年里宠她,护她的父王,已经不见了,时间、权力、欲望,会将一个人最最内里的东西磨灭的回到保护自己,以及攻击的最佳状态。三年前回到朝堂,夏天临眼中早已经不见了儿时的宠溺,有的,只是痛苦与挣扎。
“爱妃,为夫就在这里,怎么不叫一声呢?想喝酒为夫自当奉陪。”微带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夏紫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对于他一惯以来的称呼,她已经做到无视的地步了,只是手中的酒壶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给夺了过去,一仰头,酒就顺着他的下颚滑进了衣襟里面。
夏紫候倏的站起身来,冷眉微挑,五指空中一划,长剑凌空直击苏倾,带着一股锐不可挡之势,剑气寒冷凌人。苏倾见她脸色不对,手中乾坤扇瞬间挥出两人在房顶砰砰打的不可开交。
她招招致命,不带一丝犹豫。连同那半边面具,都泛着寒冷的光,但是,却更像是在发泄,发泄不满,发泄心中的种种情绪。苏倾即不能伤了她,又得抵挡她那致命的攻击,一时间竟落了个下风。夏紫候最后一剑划开他的手臂,杀气蕴育的眼才回归到了正常状态,只淡淡的望了眼他的伤处,手中的划化为了水滴。她不是不想杀他,而是,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者时辰也未到。
“滚。”夏紫候夺过他手中的酒壶神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