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横坐烟溪畔,栏角桂花满院香。
凭楼台思忆往事,月牙潜入绣楼东。
夏何只好无奈的快步跟了上去,他这个太子都没到场,他们又怎么会行大婚之礼?很明显的,他这个太子便是来主婚的,不是吗?只不过,很快,他便不会再是太子了,只是,若能在此之前,喝容阳一杯喜酒,此生也不曾虚度了。至少看着她如此的走上了另一条路。一条所有的人都在逼着她的路。而他,也成了其中之一。父皇,我突然明白了,那日你命令容阳长姐不嫁也得嫁时,为何会流泪了。那一滴没有人看见的泪,却落在了夏何的心里。
夏何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赵兰伊身上,叶帝不是已经下召三王爷只娶容阳一个么?何时双多了她?
“这人不是我家小姐!”月墨炎冲到月白天面前,指着她的盖头愤愤恨恨的道。她想明白了这人绝对不是自家小姐,自家小姐的声音哪里是那样的,再仔细看来,虽然身形极像,只是这幅身板却要显得更加的圆满丰润。她瞥了一眼一直在一旁老老实实的赵兰伊,一把掀开她的盖头,随即再想掀开月白天的盖头的时候,她却自己掀开了。
一张左脸戴着黄金面具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右脸上的胎记猩红可怖。众人顿时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步子,这长公主也太……太丑了。若是放在地狱里面,也怕是会吓死鬼吧。台下一片议论纷纷。月白天做了一个深呼吸,试图将自己调整回来。她手中的盖头被掀了起来,力道之大,横飞到了对面的木梁上面。
苏倾暗地里一个借力,那盖头狠狠的扎了进去,随即在各个梁上面再绕了几圈。坚实的房顶上开始往下倾斜,一时之间,满屋子的人纷纷往外面一逃而去,此时的他们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那房子狠狠的倒了下来,若大的房间里面人一下子一轰而散,只剩下了赵兰伊与月白天、月墨炎,两位太子与侍从在场。
那瓦片与房梁倾倒了下来,苏倾下意识的将赵兰伊护在了怀里,以内力击开那些掉落下来的瓦木,巨大的房梁倒榻了下来,月白天望着那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中划开了一道口子,她后退了几步,隔着混乱的环境,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那相拥着的两个,多么的两情相悦。呵。
手被一只温暖的手紧握着。她回过头去,就望见月墨炎冲她一笑,拉着她往安全的地方跑。那调皮的动作一如当年,她们遇难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回头朝她一笑,拉着她跑。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无伤无痛的时候。她转过脸时,早已看不见他们,或许是离开了。那样卓越的轻功,怎么可能受伤……
房间一瞬间轰的全部倒了下来,那些木头被火点燃,燃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火,月墨炎牵着月白天的手,紧紧的牵着,站在那大火前,炽热的热气快将她们烤干,两人身上冒着热汗,月白天却不曾后退一步,那黄金面具不知道何时掉了,脸被灰蒙上了一层灰色,喜庆的衣服只剩下了破旧的颜色。
“你们没事吧?”苏倾怀中搂着受惊吓脸色苍白得很是难看的赵兰伊。
“三王爷,你最好给本太子一个解释。”夏何脸色不善,明显是被气着了,他望向月白天,那掉了的半边面具之下显现的是他所见过的那张脸,那张脸不见一丝胎记,完美得如同今日的月圆。早早的便直上中天。
“本王并未娶她。”简单的几个字,却令他怀里面的赵兰伊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映着那身大戏的嫁衣,成了鲜明的对比。赵兰伊咬了咬唇,随即莞尔一笑,朝夏何缓缓的行了个礼,端庄得体的道“夏太子可能是误会,臣女并无嫁与三王爷之间,臣女此番前来,只为圆一个梦。臣女……这就告辞了。”赵兰伊咬着唇坐进了一旁苏倾刚让人准备好的马车里在,原路而回。
月白天望着马车的车影,心中终于是明白了,爱一个无情的人,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与努力。而最令人痛心的是,这些努力与勇气于他而言,却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最是无情帝王心,便是这样罢。最适合成为一个帝王的,是他。
“凤卿,这礼堂已经毁了,此次大婚取消,你放心,本王定会许你一个完整的大婚。来人,送长公主回夏使馆。”苏倾朝那些人招了招手,来人驾着那以金而镀的马车,来到了王府门前,那门口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挡王府大门的道。只是那辆马车镀着金,阳光下格外的显眼。
“唉呦,王府怎么失火了!!!!”
“这亲给成的,可怎么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