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战场一下子因为夏紫候的出现而出现了大逆转,夏朝的兵马呜金退兵,整个战场上一瞬间被退了个干干净净。夏木一袭龙袍着身,站在那云城的城墙之上,颇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男孩了。他宛如拥有了一种强大的能量,这种能量能在瞬息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夏紫候站在苏倾的身旁细细的望着他,相对无言。只是那夏朝的兵却按耐不住的开始骚乱起来。
“长姐,你当真要与夏朝为敌?只要你愿意回来,你便依旧是我大夏朝的摄政王,朕,许你重登摄政王之位。”夏木的声音嘹亮里透着一股坚定,只要她选错一样,那么可能带来的便是杀身之祸,夏木决对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
“她,未必在意这摄政王之位。”身旁传来一声轻叹,西凤太子转身走下了云城的城墙,那黑压压的天空大片的云朵聚集在了一起,宣布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那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带着一抹帝王家的威慑,她垂了垂眸子,夏木,你不明白。但是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本宫既然嫁于曌国,便当为本宫的夫君分忧解难。”夏紫候的话虽然没有肯定的说,但是已经很明白了,夏木手中突然扔出一件东西,飞向夏紫候,两人的距离一个城上一个城下,夏木眼中带着她所不了解的势在必得,夏木,你还有什么,是势在必得的?
“从今日开始,夏紫候再不是夏朝百姓,削除皇籍,永不得再入永安皇城半步。”夏木一甩衣袖便离开了。夏紫候站在那里望着那抹身影,只低低的应了一声,便看向苏倾,苏倾满身的血,只是,在确定了他本人没事时,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夏木领兵八十万驻于云城,而苏倾,区区三十万居然也敢对上去,难怪被打得如此吃力。
“凤卿……”
“皇上,臣妾协同雷刚寨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夏紫候突然跪了下来,那些夏朝的士兵看向这一幕,带着强大的失望将脸转向了别处。他们曾经尊贵至此,荣耀至此的摄政王,今天终于跪倒在了他们敌国的帝王脚下,这是多么赤裸裸的侮辱!
“从今日起,你再不是我们的王爷!我夏朝的摄政王虽不是男子却也必顶天立地!”那城墙之上站着的人,乃是她曾经带出来的手下,也是禁卫军的统领,他站在那里衣袍一挥,那片雪白的袍子便被割断开来。夏紫候望着那割断的雪白的衣袍,只觉得喉头干涩。这跟她出生入死的军队,如今,全部与她割袍断了义。那漫天飞舞而下的衣袍残片,雪白得如同远处山上的雪,朦胧而凄凉。
她强忍着心里的那股气血翻涌,硬是将那血给生生的停在了嘴里,再不见那些白色的断袍一眼,转身扶着苏倾便走向赫城。那身后传来的辱骂声,如同一把利刃,一点一点的将她割为碎片。她只觉得有无数的箭直指心脏而去,被扎到麻木。
苏倾见她脸色极差,也明白了。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那朱红的东门缓缓的关了上来,她站在那里背脊挺直得如同她本人一样骄傲。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便不懂得去示弱呢?
“凤卿……”夏紫候朝他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月白天远远骑着马奔来,见她脸色苍白,便扶着她要往那城里面的营帐走,回过头见苏倾满眼异色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心里一阵不安,这小姐与皇上莫不是有了什么过节,否则为何如此怨恨的看着她?连月白天都被他眼中的那抹恨意给惊到了。苏倾眼中一闪而过,欲随着月白天一同走,却被她拦了下来。
“娘娘眼下或许并不想见皇上。”
“朕明白。能做出这个决定,朕,愧于她。”
“你即是娘娘的夫君,却也是整个后宫娘娘小主的夫君,娘娘自是明白。”月白天知书达理,关于这一点,苏倾也颇为欣赏,点了点头,带着些无奈。他想,或许他明白了几分,那日凌墓里面的西凤太子韩澈所说的那段关于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措词,或许,他是对的。只是,人总会身不由已。甚至身不由已到最后连最爱的人都要去伤害。
风然站在不远处见夏紫候缓缓的抹去嘴角边滑落的血迹,那满脸的苍白与紧握着的双手,风然只静静的望着,云淡风轻,此女子如此能忍,若是他日……后果不堪设想,难怪先帝让他们时刻提防着夏紫候的一举一动。原是如此。只是,要怎样的忍耐,才能到达如此地步?那些兵与夏紫候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如今却一个一个的,将全部葬于她的手里。
“好,周车劳顿辛苦了,朕明日再去看她。”苏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一旁的轩辕赤提醒才回过神来。
“皇上,皇后娘娘……”
“你也觉得她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