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夏紫候神色微变,尽数被花澈看在了眼里,但是眼下,有些事情他还不能说出来,眼下还不是时候。夏紫候抬眼看见花澈,却见他神色平常的朝她笑笑,握紧了她的手。秋风管家在那里好不容易咳顺了气,夏紫候牵着花澈的手便往外走。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秋风着急了,这好不突然才见一面,怎的又要去做什么了?秋风那张已经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几缕白色的发随着动作散落了下来。桃衣站在秋风的身旁也不去阻止两人的离去,她比秋风要放得下的多。她是主,但是,她也有她的自由,她无权过问。倒是秋风不同了,这么多年,也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不过是换了个管家的身份而已,那份感情,自然与旁人不同。
“带他去见该见的人。”
“小姐……”
“秋风,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死过一次,总能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这辈子,这样就够了。满足了。”夏紫候高高的举起与花澈相交的那双手,随后仿若带着几声叹息,轻声的放了下来。桃衣始终只站在秋风的身旁,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那炽热的眸子里面,想说的东西,夏紫候都能感受到。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担心的好像我家少主会欺负了你家小姐似的,哼,我家少主还无妻无妾呢,你家小姐可是曾为人妇了。”红倾天站在那里叉着腰指着两个人嘴毫不留情的便是一顿说,原本缓过来的秋风被气得脸色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你你个不停。花澈神情突然便暗了下来,望向夏紫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若是能早一些,那些长久的过去,在她身旁的人便必定是他。
“姑姑,此事是我不对。”花澈轻叹了一声,感觉手中微冰冷的手,似乎怎么紧握,都是原来的温度,如何也暖不了这颗心一般。阿夏,累了就在我身旁好好的睡一觉,醒来时,我便陪着你一起走。红倾天看这两个人浓得化不开的模样,心里冷哼了一声,臭小子,不知道姑姑这是为你好吗。
“我与苏倾,乃父脉同承。”
“!”桃衣眼睛霍的一下便亮了,这么说……
“唉,原来你知道了。”
“老一辈的恩怨,何必再去在意。”看着这三个人的身影逐渐走远,秋风神情缓缓的松懈了下来,桃衣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托着下巴细细的望着眼前的人,眉眼满是担心的开口道“喂,叶青,你说,小姐真的不曾看出来你不是秋风爷爷么?”半响,那坐在对面的人缓缓撕开了脸上的那层人皮面具,那脸色垮垮的在那里满脸痛苦。“大概还不会,这些事情,都是秋老头让我这么说的,若是在的人是他,他也是会这么说的。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看出来吧?”
“秋风爷爷那身子,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桃衣眉眼染上一抹轻愁,对面的叶青那张原本挂着风流之态的脸上也染着轻愁。秋风那是积劳成疾,没命的在理着那些事,若是没有秋风,摄政王府的将士们,也怕是得不到那每人五百两银子回家。近三十万将士,那得需要多少?还不算上那些优异的将官,这笔天大的数目,乃是秋风统划着整个王府的每一条人脉挤出来的!
“秋老头也不让咱们告诉小姐,这可怎么办。”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夏紫候牵着花澈的手,只是,她穿着一身的男装,那头皎月流云之态引来许多姑娘家的目光。甚至还有的姑娘家不顾两人牵着的手,将那些小物件丢在她身上,那些个香包手绢什么的,当真是一件跟着一件的来。一旁的花澈脸色铁青的拉着夏紫候的手快速的往朝阳客栈里面走。
“怎么了?”夏紫候捂着嘴笑弯了眼,作故作镇定的声音问着眼前只顾着走的人。花澈哪里有空看她笑没笑,听声音似乎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那步子迈的便越发的大了起来,夏紫候龙行虎步的日子,可比穿着那些个绣花的裙子的日子要来得多的多,眼下也跟着匆匆上了楼。
“唉呦,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跑那么快。”后头红倾天发现不用点小轻功,压根就跟不上这两个人了。叉着腰扶着那门栏微喘着气,临了还不忘记将那已经上楼不见人影的两个人一顿好骂。不远处的帐台前一个女子正在细细的望着她,从上到下,一点没落下。那目光好像要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的令人发毛。
徐娘站在那里嗑着瓜子,眼睛却眨也没眨的望着那倚在门栏上的人。这女子生得极是好看,就是性子泼了些,比起那个公子来,年纪要大了那么一些,看样子,那傻姑娘情敌也不是什么嫩豆腐啊,是得替她好好策划一把。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策划,夏紫候便已经带着两个人闪了,只留下一封保重两字的书信便不见了人,将徐娘给气得,当天客栈从上到下,无论长幼年老否,都被批了一顿。三岁大的小孩一脸无辜的看着老板娘,什么见色忘友?她怎么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