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秋色浸黄昏,帘外风吹花浅香。
幽水满怀逐往事,梦中不晓别芳尘。
对于自家好好的孩子被调教成了这样,她也很是无奈,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这孩子的孝心。从小便心念着夏紫候,也就是经常念叨着的爹爹,还曾经画过画像给他看过,一来二去,就算夏紫候站在他面前画了妆,他是能认识的。
夜半时分,四周的院子里面一片寂静,夏紫候一身夜行衣便要出门,身后突然传来了花澈低沉的嗓声,那刚刚睡醒的声音里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阿夏,三更半夜,你要去哪里。”夏紫候顿着脚步僵在那里,身后的人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里衣的皱褶,指尖一弹,那灯火便亮了起来,夏紫候此时手正扶着门,一身紧身的夜行衣,雪白的发被她包进那布包里面,但是这样子,还是太过危险,特别是这头雪白的发,一旦露出来,那麻烦就大了。花澈皱着眉不悦的靠在床边待着她的回复。大半夜的,去也不告诉他一声。难道他是那种会阻止她去救人的人吗?
“花澈,我是去……皇宫。”夏紫候回过身来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花澈眉色一挑,站起身来便在那衣柜里面翻翻找找,夏紫候虽然低着头,但是那目光却是一直往他那边瞄。又有些气自己,堂堂一个夏紫候,领过兵当过王,怎么在他这里就这么没出息了,就在她百般自醒的时候,那人已经穿好了衣走到了她的跟前。
“走吧。”
“啊?”夏紫候一愣一愣的看着他,这架势,是要跟她一起去不成?花澈见她呆呆的愣在那里,俯身在在她耳旁轻道“既然夫人大晚上的这么好雅兴,为夫自当从命相陪才是。”见她这般可爱的表情,迷糊的模样,倒还是第一次见,往日里都是那神色淡淡的模样,眼下却觉得可爱,捏了捏她的鼻尖。两人刚轻悄悄的打开门,便见那院子里面站着月墨炎,亦是一身的黑衣,看这架势,若是他们今晚不去,去的必然就是她了。
月墨炎抬头见那房间里面出来了两个人,心里一喜便迎了上去。“主子。姑爷。”
“不是告诉过你,此事你不必再插手。”
“主子,那是我姐姐,我……”那是她姐姐,她没有理由她有难的时候,她却将这事交给主子去办,自己呆在一旁什么也不做。月光下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月华散在那已微微摇曳着要死不活的灯光里最后一点亮度。夏紫候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也不再说什么,有她去也好,皇宫里月白天被囚在了哪里她最是清楚才是。
“带路。”花澈见夏紫候不吭声,也就算是默认了,月墨炎很欢快便踏着轻功直往那永安城皇宫的方向而去。苏倾将曌国改国号为后夏,那国都便定在了永安,此时那永安的皇宫已然成了苏倾的暂居地。此举也为各国那些有心为反的人定了一颗定心丸,一时之间便又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夜里冷风疾疾而过,月墨炎始终在全力的奔向皇宫,身旁的两个人却悠然自得的跟在她的身旁,好不淡然,这般淡然也是需要代价的,若是武功没到那个境界,如何飞花伤人,踏雪无痕。月墨炎眼里那崇拜的忠诚感越发的深厚了起来,夏紫候一手轻搭在她的肩上,一瞬间她便觉得轻松了好多。
此时的皇宫里面守卫减少了许多,月墨炎对于这个很是诧异,但是想起月白天的模样,心里便又是满满的焦急之意。那皇宫里面此时夜半时分,宫灯却还亮在那里一行三人无声的潜入了盘龙殿内,那殿内的灯火通明。夏紫候三人趴在那琉璃青瓦片上微微取开一片。那穿着龙袍的苏倾还在那里与那一叠的奏折奋战,那不远处的床旁月白天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色却比起之前来要好许多了。
夏紫候三人对视了一眼,看这情况,眼下苏倾在,他们的行动……
哗!夏紫候脚下的瓦片被震碎掉落了下来,惊得那躺在床上的人猛的睁开了眼,正在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时之间疼得龇牙咧嘴眉头紧皱,苏倾也着急了,急忙走到她的身旁将她轻轻扶起来。“你小心点,还带着伤呢。”
“你以为是谁害的。”那床上的月白天小声念了一句。目光在看到那掉下来的三个人时,表情随即僵硬了起来。苏倾注意着她的伤,并没有留意到她的眼神。那外面一下子便涌进了许多的禁军,长剑直指三人。
“是是是,是朕不好,凤卿别气了。!”苏倾应着她的话,转过身去看那身后的三个人,每个人一套黑衣站在那床的不远处。他望了眼那三个人,示意那些禁军不要轻举妄动。
“夜半三更,不知几位来朕寝宫是为何事?”苏倾的动作极为优雅,那帝王的气度却不减分毫。夏紫候暗衬。苏倾的确是最适合为帝王的,杀伐果断,恩怨分明,手段之狠,震得住朝堂,心之善,护得了天下百姓。花澈望向他时那满是杀意的眼神微微收敛,不管怎么说,今天也不是来解决他与他之间的恩怨的时候。夏紫候见那床上的月白天此时过的似乎不错,那眸子里甚至藏着些欢喜,心里便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