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别让我恨你。”夏紫候的声音突然又降低了,带着无声的叹息,悲凉的回荡在诺大的乾坤议政大殿内。那一片金黄之色映得越发的冰冷了起来。苏倾那原本要说出来的话却一下子卡在了那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只知道,这个人,会离开他。
“你与花澈是什么关系?”她突然试探性的开口问。怀里的人却突然笑了,张了张嘴,吐出了两个字。“阿夏。”
“花澈……是不是你?”她再次试探性的问。那大厅的桌面上满满都是她最初时女扮男装时的画面。
“阿夏,记不得没有关系,我都替你记着。你不需要记得什么,你只需要记得我爱你就行了。咳。阿夏,过你想过的日子去吧。咳。若是我……大难不死……咳,我还会再去……再去寻你的。”韩澈就是花澈,这个她曾经的料想,成了事实。她突然庆幸起了长安那条青石长街上的三生三世来。
“花澈!你不能死,你怎么可以死在我前面?你说过要三生三世的,我们求过三生三世的……”夏紫候呢喃着坐在那玉石地板上面,眼中满是空洞,如同没有了灵魂。怎么会这样。她刚刚记起所有的一切,那些一切,便真的永远都只是记忆了。如同她也已经死了一样的难受着。冰冷的地面上寒意浸透了进来。夏紫候只觉得心中一阵寒冷,从未有过的冷,那枚戒指在她的手中熠熠生辉。
“主子!”好半天才绕过来的月墨炎推门便见夏紫候抱着韩澈坐在那地上,那血已经干涸了。身体也已经开始冰冷了,苏倾望着那已然死去的人,心里的沉重感渐渐随之消失了。凤卿,所有能让你离开我的东西,我都会令它消失,因为,你只能在朕的身边。只能属于朕!
夏紫候不知道是怎么回房间里面的,皇后娘娘抱着西凤太子的尸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件事情虽然被苏倾压了下来,但是谣言依旧不止。
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
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
寂静的房间里面,寒冷的风顺着那开着的门与窗冷冷的吹了进来,那桌上的书画被卷了起来,卷得满地都是。那床前的女子着手细细的替他理着那衣襟,只是在触碰到他手的时候,夏紫候却愣在了那里,那双手上还带着些薄茧,身上的气息虽然有些相近,但是却已不是她抱进来的那个人了!她不过是出去了一小会去寻了布与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