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大殿门口的侍卫推开大殿,娄朝王带着贾汝兰走了进去,然后挥了挥手,侍卫统统的退了出去。
大殿里面空空如也,只是中间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供奉一个灵位!
不用问,也知道是娄朝王母妃的。
一般家族里都会有一个祠堂,供奉死去的长辈,但是没想到,娄朝王府的祠堂就是正殿!
娄朝王拉着贾汝兰走到了灵位前,说道:“这就是本王的母妃,曾经的朝妃!”
灵位上非常干净,显然是经常有人打理,桌子上摆放的贡品,也都是新鲜的,贾汝兰不由的就想到了门口的那个被娄朝王叫做李叔的老头。
“在本王六岁的时候,暴毙!”
娄朝王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冷声说道:“暴毙!”
这两个字有多么沉重,贾汝兰知道这对娄朝王来说,是多么难过的事情。
“头一天本王还见过母妃,第二天,就只能见到母妃的尸体!”娄朝王的眼睛都红了,可见当时的事情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当时本王只是隐忍,在后宫那种吃人的地方,想办法活了下来,一直到十五岁,被排挤出征北疆!”
娄朝王冷笑一声,说道:“想必当时那些人不会想到,本王竟然能够活着,能够在北疆那种战场上,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贾汝兰抬头,看着娄朝王,问道:“他们是谁?”
“他们的头颅,早就已经成为母妃的祭品!”娄朝王冷冷的说道,“不过是一些后宫的渣滓而已!”
虽然此时娄朝王表现很冷淡,但是贾汝兰能够想象的到当时的娄朝王多么痛苦,难过。当时的他只有六岁,在后宫到底如何活下来的,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十五岁,才北疆的时候,面对那种连年的征战,他每天面对的都是生死存亡,可以想到,娄朝王,作为圣川帝国的皇子,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想到洗浴的时候,娄朝王身上的那道伤疤,当时的他只有十五岁啊,刚刚上战场的他又面对了如何的痛苦,绝望。
贾汝兰是一个孤儿,她从小就被组织收养,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面对杀戮,面的死亡,当时的她也一样是孩子。
纵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已经能够承受一切,但是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她知道,对于娄朝王来说,那个时候的痛苦,是一种软弱,不是如今强势的娄朝王能够表『露』出来的情绪。
她没有想到,娄朝王竟然如此信任她,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她,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贾汝兰却能从娄朝王简单的话语中体会到悲伤。
生在帝王家的悲伤!
抓住了娄朝王的手,贾汝兰轻声的说道:“一切,都只是过往,只当那一切是一场云烟吧!”
娄朝王一把将贾汝兰揽在怀中,说道:“你真的是贾相爷的女儿吗?为什么本王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那种经历了无数生死才有的光芒?”
贾汝兰没有说话,她知道,她和娄朝王或者可以说是同类,因为经历的相似,让他们有时候看着对方,竟然有了一种寄托。
贾汝兰心中明白,也仅仅是寄托而已,他们是同类,但不一定能同路。
杀手,是寂寞的!
帝王,是孤独的!
这造就了他们必然会分道扬镳!
从大殿祠堂走出来,贾汝兰能够感觉到她和娄朝王之间的关系又走近了一层,但是此时她心中的不安也更加的强烈了。
“王爷,已经准备好宴席了!”李叔一直都等在门外,看到娄朝王和贾汝兰走了出来,急忙的迎了上去说道。
娄朝王嗯了一声,说道:“送到本王房里吧!”
“是,王爷!”李叔退了下去。
娄朝王带着贾汝兰走到了大殿的后面,这里算是王府的后花园吧,一条小河引了过来,穿过了院子的三分之一,到处都种植了菊花,此时正旺盛的盛开。
“已经九月了,再过五天就是秋狩!”娄朝王说着,从枝头采下一朵菊花,转身『插』在了贾汝兰的头发上。
“当年母妃最爱菊花,李叔也在这里种满了菊花。”娄朝王说道。
娄朝王所住的院子不大,但却是一座三层的阁楼,一走进去,就看到满桌的饭菜,李叔早就已经站在门口,而周围站了五个丫头。
娄朝王拉着贾汝兰入座,说道:“李叔,这些年辛苦了,算起来,您也是本王的长辈,不如坐下一起吃吧。”
“折煞老奴了!”李叔惨白着脸说道,“王爷慢用,老奴离开便是!”
贾汝兰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看来娄朝王没少用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