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不要老是唉声叹气的。”
贾汝兰瘪瘪嘴,打了一个哈欠,自从怀孕后,她就有些嗜睡。
“困了就去睡会。”
说罢,他已横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贾汝兰犹在抗争,“我只眯一会,一个时歆后你记得叫我。”
“怎么?有事?”
“睡太多会睡傻的。”
“已经很傻了,不怕。”
“你说什么?”
他淡定的重新拾起医书,一手执着,一手以搂着的姿势轻拍着她的肩,“睡罢,我待会唤你便是。”
她在他怀里拱了拱,眯上眼,睡意一瞬便袭来,“恩,记得要——”
话未完,怀中已传来了女子浅浅的呼吸声。
他侧眸,看着她的睡颜微一勾唇,不知凝视了多久,门外轻轻传来禀告。
“皇上,展颜小姐求见。”
他似是没听见,又是搂了熟睡中的女子一会,轻拍的手渐渐停下,隔了一会,才慢慢从床上起身,动作轻的经不起丝毫涟漪。
他的目光在女子脸上停留了会,然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对宫侍轻声吩咐了句“小心伺候着”便离去。
此番进宫,展颜是经过精心装扮的,她知道他在陪她,所以在御书房候着,并无半分焦急。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她一回眸,那一抹鲜红便印入眼帘,心中一动,嘴角似微微带起笑意。
“展颜见过皇上。”
缓缓下跪的过程中,眼前红『色』并无丝毫停留,一晃而过,带过一阵凉风。
“所为何事?”
座上的他没允她起身,她自然还在下首跪着,听他开门见山的问,便道:
“日前进宫拜访皇后娘娘,因得知属下对女子孕事多有研究,便邀展颜进宫相侍以保龙脉稳当。正巧近日寻得了一处安胎方子,想着给娘娘送去却不料适逢娘娘安歇,这才特跟皇上禀告。”
座上良久无声,略一沉『吟』,她继续道:“不过此举与宫中禁令有所违背,不如属下还是——”
“此事朕听于她说过,她既信你,你小心伺候着便是,待会去内侍那里吩咐一声,则个偏院住下便是。”
“不知属下可否住回无双居?”感觉上头投来的目光慌『乱』一低头解释道:“属下对那里已是熟悉,而且离娘娘寝宫也近,照拂起来亦是方便。”
“展颜。”
仅两个字,她心陡然一紧,“属下在。”
“你们兄妹跟着朕几年了?”
她忽的有些猜不准他的想法,脑中思绪飞快,却不敢有丝毫分神,郑重答道:“八年,属下与兄长在皇上身边已有八年。”
“八年,可不短了。”他语气依旧轻描淡写,却隐隐有一股严厉,“所以朕喜什么不喜什么,你可有分寸?”
展颜心陡然一跳,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属下——”
“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懂了么?”
感觉他炯利的眸是放在她今日一身红衣上,她脸『色』煞白,痛与惧在心尖弥散,“属下——知错。”
压迫的气息几乎是一瞬间收拢,他收回了视线,依旧是那副慵懒闲适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永远似笑非笑。
眼随随扫过深伏在地下的人,如同看着蝼蚁般无波无澜。
“以后好生伺候着她,退下吧。”
“……是,展颜告退。”
室内又恢复安静。
最后一次机会,可别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了。
他勾唇,嘴角的笑慢慢转冷。
贾汝兰在娄朝王怀中醒来时,外头已经大暗。
“我又睡到饭点了?”
她偷偷惺忪的眼,从他怀中爬起。
男子收了医书,帮她『揉』了『揉』脸醒神,语气轻柔,“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先醒醒神,待会就传膳。”
“娄朝王,你是在把我当猪养么?”
“你要是像猪那么好养就好了。”
他这句道的真心实意,『摸』着她依旧瘦削的脸蛋眼有心疼,语气有无奈有疼惜,“养了几个月,怎的就是不长肉?”
贾汝兰本来听到他头一句有些不爽,可听到他后面一句,心疼他的心疼,赶紧安慰道:“我觉得最近胃口好多了,睡眠也很好,肚子还没长开,等日子长些,就会胖起来的,不过那时你可不准嫌弃我!”
“再嫌弃也是自家媳『妇』。”
“你知道就好。”她得意一哼,忽的转过弯来,“不对,你这分明是已经嫌弃我了!”
她手啪的拍在他脸颊,瞪着眼威胁道:“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丑了?!快说!”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眼瞧着怀中的小女子又要发飙急速低头向那早就引诱着他的红唇袭去,辗转缠绵许久后,他微微气息不稳的紧抵着她额头,含笑的眸子璀璨如星,声『色』犹带一丝情动的暗哑。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