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雪一头雾水,但不想让墨绝尘失望,本能的点了点头,墨绝尘眼中流露出一抹欢喜,立刻叫了马车,载上二人就往城郊驶去。
“我年少时在城郊竹林结识了一位居士,他无心仕途,只爱诗酒花茶,每当我心中有忧虑时,都会去他的居所小作休整一番。”
听墨绝尘这么说,叶菀雪才明白他们此行原来是去拜访他的老友,没想到墨绝尘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还会与居士打交道。
叶菀雪不禁遐想起了这位居士究竟是何模样,是否真的如话本中所描写的一般身着白衣,仙风道骨。
城郊不远处就有一片竹林,在竹林中又行了三四里,车夫便停了车,墨绝尘带着叶菀雪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竹林里七拐八绕,极为熟稔地找到了一处林间居。
墨绝尘抬手正欲敲门,忽然从后院转出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他身材清瘦颀长,眉宇间还真有几分隐士的味道,见了他们两人哈哈一笑:“王爷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竟还携美人来访。”
叶菀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居士看,虽然他的形象和她想象中的居士大相径庭,但是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却是一模一样。
墨绝尘也拱拱手,笑道:“我不远千里上门,可有好酒好菜招待?”
“自然是有的,快请进来。”
居士推开木门,将两人请到林间居中。
林间居面积不大,个人日常用品却是一应俱全,桌椅床铺明显是亲手打制,墙角的竹篮里还放着新鲜的蔬菜。
居士在林间居里生起袅袅炊烟,不一会儿一碗碗精致的菜肴便端了上来,叶菀雪见那些菜肴竟不比王府里的逊色多少,忍不住惊讶万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居士又拿出一盘棋,向着墨绝尘招了招手:“上次以三子之差输给你,我一直咽不下这口气,这些天来每日苦心钻研棋谱,想着什么时候能与你再酣战一场。”
墨绝尘一听要下棋,也来了兴致:“我自是愿意奉陪。”
叶菀雪棋艺不精,干脆做个旁观者,见两人在棋盘上奋力厮杀,一时间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两人的思绪。
最后居士依旧以一子之差输给了墨绝尘,连连摇头叹息:“不下了不下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赢过你。也罢,我前两日刚学了新曲,就奏乐给你听吧!”
说罢,他便坐到了墙角的琴凳上,深吸一口气,随即便有优美的旋律从指尖缓缓流逝而出。
墨绝尘轻轻用脚打着拍子,忽然抽出背上的长剑,应合着节拍舞了起来。
叶菀雪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两人直到天明才尽兴而返,在返程的马车上,叶菀雪已经迷迷糊糊,嘴里却还不忘道:“这样的生活真令人羡慕,我也想住在林间居里过一辈子。”
墨绝尘含笑拨弄了一下她的发梢:“若是如此,我愿与你归隐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