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这是二条御所。
「开门!」
「是!」
十多岁的青年,身上穿着一身的白衣,脸长得有点像足利义辉,她的老朋友,不过『性』格却一点都不似,在面对着她时,足利义寻连刀都没有拔出,仅是抱着双膝躲于墙角。
「将军,我来为你介错。」阿犬拔出了左文字,上前一步。
「请放过我……」
阿犬冷冷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不为所动。
如果足利义寻是足利义辉的儿子,那他一定会用尽所有的关系去保住他,可是他的父亲是足利义昭,那个杀死了自己兄长的足利义昭,而且还一直于织田家的对立面,所以?他只能死了。
「请尽快。」
「放过我……我可以放弃所有……我可以放弃一切……」
「放弃?」
「是﹑是!我可以不要将军,也可以——」
「哈哈哈!」阿犬听到这一句时突然大笑了起来,「你所拥有的,全都不属于你,你所住的二条城是织田家给你的,你的妻子是织田家为你安排的,你的人生是由织田家所控制。」
「我……」
「你看似拥有着高位,但实际却一无所有!」
「我有的……我有的……」
「不,你没有。现时你能放弃的,只有生存,而在你那短暂的人生之中,唯一可以掌握的,是体面地死,还是只在史书上死得体面!」
「啊……」
足利义寻颓然地放开了抱着双膝的手,无力地摊在塌塌米上,不甘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阿犬又走近了一步,刀尖指着足利义寻的颈项。
「起来!看在你伯父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体面的机会。」
地上的足利义寻咬着牙,用手臂抹去流出来的眼泪,爬到那房间的中央,那里放着织田家为他准备好的胁差。
「很好。」
足利义寻回头看了一眼阿犬,再把面前的胁差拿起,然后一刀『插』进腹部——
「你们都会下地狱的!」
——唰。
左文字一闪而过,身首瞬间分离。
这位年青的将军,在这一天失去了神的庇护……
「收好他的头,我们还要让他们父子团聚。」阿犬收刀对身旁早已准备好石灰盒的阿福说道。
阿福看着那在地上停止了滚动的头颅,轻轻叹了一口气,「主公。」
「嗯?」
「生而尊贵,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那一定是幸运的,至少他一生中大多数时间都不需要为生存考虑。」
「那现在……」
「不过所有东西都有代价,不会无缘无故而得到,也不会无缘无故而失去。」阿犬随手拿过了一抹白布,抹去了手臂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