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正是因为像新的一样,才能被一郎发现,不然它只会像其他的刀那样,当成是战利品带走。
「主公……」一郎脸上带着忧『色』,轻声道:「说句不好的话,连刀都没了,那大殿还生存的机会,基本上已是微乎其微。」
「啧啧,我还是第二次见到有武士连刀都不要的。」阿犬像是没听见那样冷笑了一声,把刀抛给了一郎。
接着阿犬收好了水壶,翻身上马。
「所有人休息结束,立即前进濑田!」
不会死,不可能会死,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
被背叛者包围而死这种事已经足够窝囊,要是被追上杀死就更加窝囊了,一个受神眷顾的人,死也至少要死得足够引人注目。
哪一个武士都不想自己的死是藉藉无名的,就算是个没什么能力,一生最多只能达到足轻头高度的武士都一样。
生时无名,但最少可以死得轰烈,至少至少都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一个名字,或是留下一点什么……
「休想逃!」
——当当。
极长的蜻蚣切在本多忠胜的手中,舞动得如单手剑一样轻灵,只见他手中的大枪一挥,格挡开了激『射』而来的两把匕首。
可惜,枪舞得再好也没有用,这枪又长又重,完全不合适作为追击的武具,加上他身下那匹马又不比名马百段,根本追不上森长可。
是的,本多忠胜本来也是那么认为,他以为这个世上大部份武士都是看重名节的,可是他错了。
「不要跑!」
单挑中,技胜一筹的是本多忠胜,他更是在几十回合内挑飞了森长可的头兜。
如果两人再堂堂正正地打下去,可以预计,胜利的人必然是本多忠胜。只是本多忠胜完全没想到,森长可竟然会突然逃走……
「你这人还配得上叫作鬼武藏吗!」本多忠胜大怒。
森长可撇了撇嘴,他也不用说话来回应。他转身只有两个理由,一是把身上的暗器甩向本多忠胜,二就是拍着马『臀』让马加速狂奔。
对于没有脑子的葬夫,森长可是不屑的,信长都已经逃走了,还赖在那边,除了战死他想不到有任何的用处。
如果年少的时候,森长可的确可能真的会转身跟本多忠胜一决死战,带着就算死也是能名留青史地死去。可是他已经不再年轻,有儿子女儿,更在阿犬身上学到了很多。
例如只要在战场上,就一定要将完成任务当成了第一目标,在达成这个目标之前,可以放弃很多自己的坚持。他还记得阿犬的一句话:军人之中能带着坚持的,只有将军。
有时候战死比逃生更加简单。如果信长在山冈城就切腹不突围,死的人一定没几个,不似现时五百人可能就剩他和逃走了的信长两人。
「你这胆小鬼!」
本多忠胜有怒吼,而他身下的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怒意,拼发出更快的速度,一瞬之间,两人的距离似要拉近一样。
只是——
踏踏踏踏。
一阵间,前方大量蹄声传进森长可和本多忠胜的耳中。
「西方来的……是友军!」
「是敌人!」
两人的脸上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