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次上朝,凡是涉及这位公主,陛下都转移了话题,你们相处时要多下一番功夫,她真正秉『性』如何,我们都为真正接触过,有空你们提前将她约出来吧。”
雾雨,“老爷,可你也清楚,我们身为大臣之女,若无传召或者邀约是不得进宫,你也说了那位公主是常年呆在皇宫,如何才能见到她呢?”
“这是你们应该想的办法,不是我该管的。”
“是,老爷,妾身多言了。”
旁边坐着的非烟有些不忍道,“老爷,这是否不妥,你掌管六部需要打通一些也无可厚非,可她也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史迹叹息道,“夫人,你觉得一个能够在皇宫安然无恙的人,会怕这些吗?说不定一早她就料到了这些。”
听到这话,非烟垂下眸子,声音里有些哀伤,“那...言西楼呢?你让月儿去接近她想必是想与对方联姻吧,可为妻听人说了,这位公子是有自己心爱之人,难道你要让咱们的女儿去做小吗?”
“言家不会要一个平民且没有价值的女子的,这些夫人就不用担心的,你只需要好好教导咱们的女儿,为夫不想在这些事情上与夫人争吵,女儿也好,女婿也罢,她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若是嫁的好,对史家有好处,对她自己也好。”
“哪里好了,不能与自己喜欢之人相守。”非烟出言顶撞。
史迹无奈,“难道为夫不就是一个例子,若非为夫当年有所成就,如何能够娶回夫人,夫人乃翰林院非贤大人独女,众人争抢,若为夫什么也没有又怎么能够保住你,现在你又怎么能够过上这样的日子,喜欢是什么?在权利金钱面前,才能叫做喜欢,没有的,便什么都不是。”
“姐姐还是莫要任『性』了,因为老爷爱你,所以你才觉得自己的子女应该找到自己所爱,自己过得不错,认为所有事情都应该美满,可一切哪有那么顺遂。”雾雨轻笑,眼底半认真半玩笑看着对方的说道。
她一介公主,最终国小兵弱被派和亲,抛却了自己喜欢的人,来到墨泽,明明是以平妻之礼娶进门,谁又能想到最终被贬为妾室,外边的人都以为她是他的妻子,只有尚书府的人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妾室,连带自己的孩子都是庶子,也受了许多年的苦。
那个等着她的少年,为了国家百姓与对她的誓言,在她离去时,自缢在送别她的路上,一生的年华都停在了她转身的那个时刻。
每每看着一家天伦,在悲苦之时,她都要想着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她还要带着他的那份,她还要自己的女儿,还有百姓的期盼,这样也便不觉得苦了。
看着她的眼神,史迹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不满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非烟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这样尖酸抹角做什么。”
“父亲,娘亲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生气。”史青急忙劝慰道。
“哼...我看她就是看不惯非烟,一个二个的让人看了就心烦。”
雾雨拉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弧度小但足以让史青看到,被拉住的史青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慢慢的沉默了下来,看着史迹的眼神微微发生了变化。
此时,非烟开口,对着生气的史迹劝慰道,“老爷,你不要生气了,我相信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没有别的意思,都是老爷你多虑了。”
“是啊,爹,二娘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别生气了,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在一起吃一个饭呢。”
史青突然站起身,红着眼睛道,“父亲,女儿替娘亲给你赔罪,她不是故意的。”
史迹见状,看着自己对面坐着沉默的两人,一人低头,一人泪眼朦胧,心底动摇了一下道,“为父也不是什么冷漠的人,只是你们母子应该清楚,家里谁都不能说非烟的不是。”
史青,“是。”
周围站着的小厮悄悄的垂眸,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说句话,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呼吸,声怕一个不小心就连累了自己。
在这个时候,唯一觉得幸福只有坐在史迹两侧的人,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沉默。
慢慢的,坐在雾雨身旁非烟打破了氛围,她挑起一片青菜放在对方的碗底,又夹了一块肉给史青,看着两人和身旁的人,“来,吃吧,不吃就凉了。”
她的话落,史迹拿起筷子,雾雨也才拿起筷子给自己的女儿夹菜,空气中传来的只有夹菜,偶尔碰撞的声音。
原本的烟消弥漫一下子就被打散开来,仿佛从未发生,紧紧只是一场梦而已,剩下的只有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