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温缱绻头微微转过来,眼眸微眯,看着她走来时的路上,朝着她走来了一个灰白『色』的老者,随着他越走越近,那人的脸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看到来人,温缱绻微微讶异,“即墨先生,你怎么?”
原本她还以为这个人不会出现,他离去时恐怕也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现在却出现在这里,这是为何?
从这个院子的装修和摆设,她怎么也不会认为这是他的院子。
“你个小丫头,真是『乱』来,我要是不来,你怕今天会死在这里吧。”即墨非白气的胡子都开始跳起舞来,手伸到她的脑门上轻轻的戳了戳,语气有些幽怨和生气。
“我……”她不能不还那个女人当时没有戳穿她的情。
温缱绻欲言又止,想到后面,这件事情也没有到处说的必要,说多了对自己终究是没有好处,最终也就沉默了下来,承受着对方对她的责怪。
毕竟,她好像感受到了,对方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她好吧。
“你非同常人,就不能与人有常人该有的一些情感,产生不必要的情感,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听到对方的话,温缱绻抬起头,白皙的脸上浮现了惊讶,“先生,你知道我……”
“我还没有确定,现在看你的神情就能确定了,那时离开我不放心给你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出你今天恐『性』命之忧,我不放心又回来了,看你被人带回来那个样子,真的是难以言喻。”
“吓着你了,很抱歉。”
“说这些做什么,老夫把脉时发现你身子无形中明明没事,却缓慢的在亏损着,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啃噬你的生命,再加上你的情况推测,恐怕这便是惩罚,干涉别人命运的惩罚。”
温缱绻脸上并没有惊讶,听到他的分析,心中也没有隐藏的意思,柔和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沉静却又平稳,“恩,是这个样子,我也是后来才发现。”
“那你应该清楚什么不能做,怎么如此耐不住『性』子去做了那些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那是你自己强行更改不了的,你既已早知又何必干涉。”说到这里,他的话停了一下,叹息了一声,又继续道,“不错,那种明明知道却不能帮忙的感觉是很痛苦,可你难道不痛苦吗?你不帮忙她们只是受苦了一些,可还活着,你却不同,每每一步都是在消耗你的生命。”
在他话落,温缱绻伸出手搭在对方的手腕,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是她从未显『露』过的孤独与挣扎,白皙纤瘦的手掌微微的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没有血『色』的薄唇轻起,声音传来的是无尽的彷徨与无奈。
“先生,世事无常,并非我能一手掌控,每一次消耗的背后我都需要足够时间的修养,你说的对,可一切却不是我能想,就能如我所愿。”
人们越是不想做的事情,却越没有选择的机会,看似宽广的海洋里容纳着万物之灵,却没有我想要的那一方安稳。
那浅浅如风声吹拂风铃发出的声音,带着人世间『迷』茫,年轻的脸庞上镌刻着不符合的沧桑,一字一句却又让人心疼又难忘。
慢慢的,即墨非白叹息了一声,浑厚的声音里有一股沧桑之感,“身在帝王之家,脚踩浮萍,是老夫义气用事了。”
“此事与先生无关,先生没有必要牵涉其中,亦没有必要自责,这是我选择的存活的方式,会有这样的后果我也早就清楚。”
即墨非白沉默,“……”
“那公主,可否和本王解释一下,你为何会知道长公主出事,亦或者,为什么这一切会直指风华公主呢?”
温缱绻缓缓站起身,手撑着柱子,“原来这是贤王的府邸,在回答你问题的时候,贤王可否告诉本公主,本公主为什么没有回宫,而是在你的府邸。”
“即墨先生,公主可有什么事情。”帝辛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过来,语气略带恭敬与认真的询问着即墨非白。
“是有些麻烦,需要休养,不能让她出门,否则情况就不一定呢。”
帝辛,“那便好,从今日起,十七公主温缱绻,受陛下旨意,留在贤王府养伤,直至好了为止。”
“……”
温缱绻没有说什么,转身捂嘴咳嗽了一声,手中泛起猩红,看了一眼*拳,被帝辛一把抓过,微微用力扳开了手指,看着上面的猩红,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却一直挂着笑意。
掏出腰间放置的手帕,将她手擦干净之后,帝辛才抬头,一张妖孽的脸上挂着邪魅,视线温柔的看着她,“太医已经过来了,陛下不放心公主,公主还是让太医诊脉一番,另外至于本王刚才所问,虽心中本王有疑虑,可直觉告诉本王,一切都太过凑巧,你说呢,公主。”
“凑巧就说明并非偶然,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便来猜猜看看与我是否有关?”
忍着晕眩的感觉,温缱绻额头冒起阵阵冷汗,嘴角却挂着笑意,任由对方握着她的手。
这个人虽然不记得她,可这感觉却是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