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宣酒楼。
包房内,一张小圆桌上坐着两人,史迹手拿一杯酒朝着对方晃了晃,对方也拿了起来,纤瘦的手执搭在杯沿,朝着他.举.了.举。
“言中兄,你我也是多年的兄弟,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史迹呡了呡酒,放下酒杯,嘴里打趣道。
言中笑道,“那是自然,只不过,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他喜欢的又是月清秋那个女子,我怕他......”
“哎...怎么如此说呢,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够凭借他一人之言不顾父母之命呢。”史迹抬手阻止,一脸的不愿,语气坚定道,
“这么说倒也是。”
“更何况,大丈夫谁只有一个女人,若是月儿那丫头嫁给西楼,作为岳丈的我难道还能阻止他纳妾不成。”
不等对方说,史迹复又道,“难不成她月清秋在西楼面前说娶她为妻不成?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身份,老兄啊,不是小弟说,咱们好歹也是官场之人,要明白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你们做生意许多都要经过小弟这里,难道兄长要拒绝小弟的请求,破坏我们之间的友好情感?”
言中摇了摇头,叹息,“我为皇宫供货多年,自然是清楚的,能够与你结亲自然是好的,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言家不愿卷入皇室争夺当中,不知道你是否?”
史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站起身,“兄长怎么如此看待小弟,小弟身居尚书之位,自然是替陛下做事,身居权利纷争,就连小弟我都避之不及,又怎么自主卷.入.其中。”
闻言,言中急忙站起身,将他肩膀拍了拍,拉着他坐下,“是为兄错怪你了,那么此事就如此办吧,只不过我还要回去问问西楼。”
“那好,小弟就等你的消息了。”
“好。”
“来,我们喝几杯?”
“请。”
两人开始重新坐下,互相端起酒杯,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各自看了对方的空杯后,哈哈大笑起来。
望江亭一处闲庭。
月清秋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看着背对着她站在亭中的两人,水灵的眸子沉静,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静静的在原地等候着。
亭中,言西楼轻笑,双手环胸,“怎么,今天放心让四月一个人在谷底?”
楚灼冷漠的扫了他一眼,让人犹如洗了一个冷水澡一般,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好好,不问,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今天让我多多留意温缱绻,那个民间公主了,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你想死可以继续说。”
“好,不说,你厉害,不过你总得告诉这是怎么回事吧。”
楚灼握了握手中的剑,视线落到一望无际的湖面,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紧呡的薄唇有所松动,攻气十足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冷意响起。
“她救过我,现在我需要暗中保护她,有些事情我不方便明着出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言西楼惊愕,“她救下你?”
他可是知道这块面瘫的冰山对谁防备心都重,就连他靠近不注意都可能被砍死,更别说一个弱女子了。
“嗯,我当时受伤她趁我不注意暗算了我。”
“所以,这就...你没有打死对方?”
“言西楼,不要『露』出那么愚蠢的样子,搞不好你都会有求她的一天。”楚灼冷清一笑,那双深沉透彻世事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深意的光芒 ,浑身的冷气收敛了许多,却也让人不敢靠近。
言西楼摇头,一脸的不相信,“我不信。”
楚灼,“哼...”
“差点忘了,我前日拍下了一件东西,据说是什么保重,我觉得有趣便拍下了,上面的字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翻阅了几页,看到了有几个字,好像和温缱绻相似。”
“在哪里?”楚灼惊讶了,侧身看着他道。
这或许和她有关系,这么久了,他多少也清楚她在找一些什么。
“嗯,送去北凉那边的言家分部了,那边据说有一个人识得各种文字送去那里了,那日忘了说,你走的也快,怕你要看,我抄写了一页给你,你看看你认识吗?”
楚灼疑『惑』的接过,摊开纸张,言西楼的声音继续传来,“这纸和我们的纸张也不同,说不定还真是什么藏宝图呢。”
“拿去,这纸好好收着,可能有一天你用的上,拿着它找温缱绻,你说不定可以重获生机。”
看完后,楚灼面无表情的扔回给他,转身说了几句后,走出亭子一个闪身就消失了,也没有在等对方反应过来。
看着离开的人,言西楼走出亭子,望着天空片刻,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沉默了下来,楚灼的神『色』已经告诉了他,这个恐怕与温缱绻有关系。
真的是心中像坐船晕船似的,有些复杂。
此时,月清秋已经走了过来,伸出手握住了听他的胳膊,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没有问,静静的陪伴着他。
言西楼收回纸张,折叠好放回胸口,脸上的严肃退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重新回到脸上,伸出手搂过月清秋朝着亭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