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亭子。
帝辛从长廊上走下,朝着对面的亭子走去,到亭中后坐在靠溪流的那一边,花堪折和望及紧随其后。
望及站立于一旁,花堪折直接靠在了柱子上,打量着一身慵懒半躺着坐在那里的帝辛。
“你相信她说的?”
帝辛玩味一笑,“为什么不信,骗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王爷,属下认为这公主太玄乎了,即墨非白是何许人我们都清楚,他的卦象从没有算出过差错,况且他本人『性』子古怪,没想到却对公主如此客气,王爷难道不怀疑吗?”望及将心中疑『惑』也全部说出。
“这些事情本王从一开始就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阻止她与白墨泽两人,只是没想到她突然态度转变,倒是让本王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迟疑了片刻,花堪折神情恍惚,很快又凌厉起来,看着帝辛道,“或许我能够明白为何白惊鸣不愿意放开她了,只是,帝辛,你对她的态度是否有所不同,和你让我调查她时,分明你对她产生了一丝情感。”
躺坐着的帝辛仿佛对于他提出的问题并没有否认,可也没有承认。
见帝辛没有明确的答案,望及有些着急的出言,“王爷,你可不能相信公主所说的,她若不是白惊鸣之女,这血『液』又如何能够相融,您走到今天,难道要放弃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这样值得吗?”
帝辛转了转左手食指上的扳指,眼眸透过黑暗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语气充满着憎恶与冷意,“本王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副模样真是让本王恶心至及,可它还没有完成它该有的使命,所以得忍下来。”
花堪折狐疑的说了一句,“你当真没有对温缱绻动过一丝一毫的情感,或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没有。”
“希望你以后不会因为你这句话而后悔。”
“后悔?”
帝辛自嘲的轻哼,缓缓站起身,修长的身躯站起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月光洒下,照『射』在那张妖异邪魅的脸上,仿佛一个勾魂摄魄的妖邪。
花堪折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却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这两个人会走上一条即便挽回也很困难的路。
沉思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你准备如何对待她,你以温柔的样子在她身旁,不怕她会和白惊鸣一样爱上你。”
“你不觉得这样也很有趣?”帝辛挑眉。
父女喜欢同一个人,最终因为各自的欲望而互相争斗,这样的局面恐怕很有趣。
望及突然跪地,拱手抬头,严肃的禀告,“王爷,你让属下派人故意引导风华公主产生了对将军小公子的杀意,又买通望江亭的婢女,故意在合适的时候,散步让缱绻公主知道大公主失踪的消息,属下已经完成了。”
帝辛没有说话。
靠着柱子的花堪折慢慢站直身体,听着望及汇报完毕后,才看向帝辛,“你参与了此事?”
“本王不过是为了印证一个猜测,果然结果很让人震惊,温缱绻也送了本王另一个惊喜。”
“猜测?”
“你既然已经知道,便不再瞒着你,本王从一开始便对温缱绻有所怀疑,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却引得白惊鸣重视,无疑是本王突然冒出来的劲敌。”
花堪折,“……”
走了两步,帝辛侧身而立,站在月光下,人月『色』拉长他的身影,声音薄凉如水,冷的让人透彻心扉。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经过望江亭一事,本王派人观察了她几日,发现她什么没有做却在别人的呼喊声中做出判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像刚才,她毫不费力的说出来那人的所在位置,所以,本王对这个人的存在也是很好奇的。”
这种好奇并不像白帝一样,心中充满着矛盾与复杂,一方面想留下,探查其所蕴藏的一些奥秘与制衡,一方面想除掉,又怕引起某些人的不满,或者惹怒温缱绻,直接让其倒向了某一敌对的方向。
在思考的瞬间,花堪折冷漠的脸上有些龟裂,斜着眸子望向黑暗的地方道,“为什么你不说其实他们是一伙的,这一切专为你而作,让你看到。”
话刚落,还没有等他做出其他的应对之说,就听到对方的声音,“你认为温缱绻的『性』格会喜欢一个娇纵之女?亦或者以她的能力需要讨好谁?”
花堪折沉默,你倒是对她了解的很清楚。
一直没有出声的望及想了想,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看着两人道,“王爷,你说皇后娘娘会.『插』.手.此事吗?”
“你有什么打算?”听到望及的话,花堪折也迟疑了。
皇后之女,再怎么样那也是亲女儿,恐怕她会出手,会大『乱』这一切的计划吧。
“放心,这件事情,还得沾她的光了。”
闻言,望及和花堪折的脸上都有些难以言喻,两人思索之下,异口同声道,“看她如今这个样子,恐怕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