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墨泽国境内。
某处驿馆。
房内,离司和君华两人站在窗口前,看着门外的那条直通到黑暗深处,一眼望不到尽头,君华双手背于身后,慵懒的睥睨着那处黑暗,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白皙邪肆的正太脸让人一眼就不由的望而止步,漆黑的眸子浮现一抹深沉,仿佛什么也化不开那么眉心的忧愁。
离司拱手,沉重的说道,“陛下,可否是在担心缱绻公主?”
君华鼻腔里轻哼,“她的确是让朕有些担心,但不是最担心的。”
“难道陛下是担心白帝会对公主做什么?可公主不是她的女儿吗?”
“恐怕你不清楚这小心思,现在墨泽国内忧患众多,为首白墨泽身为白帝胞弟,却得众人推崇,无疑就是他最大的心腹大患,至于温缱绻,她身份虽是女子,倒是让白墨泽特别看重。”
“若话这么说,现在维持两人平衡的不就是缱绻公主,她若死了,恐怕会直接正面对立起来吧。”
“你错了,温缱绻若死了,白帝确实会与白墨泽正面对上,但也算除掉了一心腹大患,他也就不用担心温缱绻会倒向哪方会让他忌惮,这次我们安排在他身旁的人传来信息,温缱绻在贤王府遇刺,不难让朕不得不防他会出手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陛下白日处理完政事前往墨泽,难道仅仅是因为您欠她一个人情?”离司脸上皱眉,垂下视线说道。
君华斜视了他一眼,脸上不悦,“你逾越了。”
“臣有罪,请陛下恕罪。”离司跪地。
君华转身将双手垂于两侧,径直从他身旁走过,“离丞相要知道,君心不可妄语。”
“臣明白。”
“下去吧。”
远处传来君华玩味的声音,离司缓慢的抬头,从地上站起身,丝毫没有犹豫的离开了。
墨泽皇宫内,轩辕殿外。
帝辛跪地在门外,多泽看着他抖了抖拂尘,一脸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朝着他走去。
来到他身旁,多泽劝慰道,“贤王爷,陛下现在已经休息了,你下去吧,国库里已经没有归七仙灵草了,你就算跪死在这里,陛下也拿不出,你这不是在为难陛下吗?”
“公主在本王府邸出事,现在去挖已经来不及,本王记得陛下有一株,这件事是本王对不起公主,所以,若是求不到本王是不会走的。”
“王爷为何要如此倔呢……”
帝辛没有在回答,只是静默的看着那扇关着的门。
多泽剁了剁脚,转身朝着屋子走去,推开门.进.去,又将门关上。
“他还没有走?”白惊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多泽身体一怔,转身朝着他走去,“王爷的.『性』.子陛下是知道的。”
“唉…多泽,你是不是觉得朕有些不近人情?”
“多泽不敢,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用意,奴才不敢质疑。”
白惊鸣听到他的话,慢慢的后仰在龙椅上,叹息的望着房梁,每根柱子上刻着初建时的年月,无奈的声音响彻大殿。
“多泽,朕是帝王,掌握生杀大权,所以尊严不容.侵.犯,哪怕她是朕的女儿,也不能和朕的男宠有任何风言风语,再则,她现在有这样的命运,说明也是老天不助,死或许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朕也不用担心。”
多泽担忧,“如此,言王那边……”
白惊鸣,“无妨,大不了回到之前的样子,朕有帝辛,还怕制衡不了他吗?”
“也是,言王爷终归也是陛下的手足,只是若是明日公主殿下醒过来,恐怕这一切就会和陛下所想背离了吧。”
“这件事,朕自然想过,朕了解帝辛,他今晚恐怕都会在那里跪着,所以朕决定明日一早将那株草赐给他,以免他怨恨上了朕,朕还不想为此让他与朕有嫌隙。”
“可陛下你不是说……”
“多泽,你真是年纪大了,皇宫里什么都可以不发生呢?即便朕赐下又如何,得靠她消化的了。”
多泽沉默。
心中已然明白,这次陛下恐怕是非要了殿下的命不可,只是苦了门外跪着的贤王爷了。
屋外的人不知不觉的已经换了一批,帝辛依然在那里跪着,额头不知是因为热还是跪着身体不适,出现了丝丝细汗,唯一让他坚持的理由便是脑海中那片刻出现苍白的脸。
……
翌日,清晨。
贤王府内,厢房。
望及手持长剑指着抱着温缱绻的楚灼,脸上闪过疑『惑』,眼中警惕的看着他没有离开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十分的遥远,好似都怕会伤到温缱绻。
楚灼俊美的脸上一脸冷漠,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薄唇紧呡,手中拿着自己的剑,同时也公主抱着温缱绻一点一点的朝着王府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