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当事人的温缱绻嘴角轻微一抽,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这君华恐怕是来给她添麻烦的吧。
可看到他的侧影,侧面望去可以看到他认真的眼神,一张看似稚嫩的面庞下隐隐有些一丝浮动的期盼,让她不由的想起他刚才来时不经意扫到她全身,莫名的舒了一口气,许是也是因为他来时的担忧在见到她那一刻落下了吧。
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冲动,温缱绻也没有顾忌,拍了拍扶着她的即墨非白,忍着身体不适,努力的朝着君华移动。
扯动伤口让温缱绻额头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细汗,虽然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身体虚弱的程度和感官上的不适依然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走到了君华的背后,温缱绻将自己的下颚靠在了他的左肩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左边胳膊。
在她看来他虽然年龄小,但身高却要和她齐平了,尽管她想『摸』他的头,现在受伤的自己也没有那多余力气。
君华后背一僵,震惊的侧头,“你……”
“别说话,听我说。”温缱绻霸道而强势的打断了他的话,不容置疑对他说道。
君华也出乎意料的偏回头垂下眸子,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谢谢你来这里,我很高兴,只是早些回去吧,始国现在不能离开人。”
离司,“公主,陛下为你连夜赶来,你真的不考虑与我们一起离开。”
温缱绻沉重的呼吸了一口气,忍住胸口那一抹熟悉的翻腾,轻笑,“听闻始国帝都的房子都很漂亮,有机会可以给我留一个。”
见她打岔,离司逐渐沉默。
慢慢的温缱绻站直身体,松开了君华,伸出拳头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记,身体因为重力不由的踉跄了几步,即墨非白急忙上前扶着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小子,等你始国稳定,外无忧患,内无.『奸』.臣,我便来始国看看,只是现在不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你放心,我们之间和别人是不同,不是吗?”温缱绻咳嗽了两声,轻轻笑道。
即墨非白抱怨着呢喃,“都这样了,还逞强,亏的老夫来救你,你自己就醒了。”
“抱歉,只是缱绻还需要先生帮一个忙,普通之下,也只有你可以了。”
即墨非白有些生气的看着她,那样充满柔和的神情看着自己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同意。”
“即便是救下庄非安也不行?”
“你……你威胁我?”即墨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不……我只是在和你商量,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如此做。”
“容我考虑。”
“不行,你必须立马做出决断。”
白惊鸣脸『色』难看,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和白墨泽帝辛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随意发展。
“你……”
温缱绻眼中抱歉,目光慢慢转到楚灼身上,“楚灼,这事也需要你来帮我,你人脉广泛,给我十个杀人作为暗卫隐藏在我四周作为保护,等会儿我会带即墨先生去一旁,劳烦你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楚灼没有说话,复杂之下的眸子里浮现了点点担忧,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女子,一把拉住她的手后,对着她点了点头。
即墨非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醒来不顾一切都要做。”
“先生,用此方法也实属没有办法,希望谅解。”
“谅解?你可知你本身就在天命之列。”
“我知道。”
“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
温缱绻无奈的转身,仰眸看着树林里飘落的枫叶,仿佛一个跳舞的舞者。
落寞而『迷』惘的声音响起,“先生可曾听过一个枫叶的故事。”
即墨非白语塞,,“……”
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温缱绻继续道,“曾一个少女与一个少年相爱,不得已却要分开,离别时在一片曾经一起约会的枫叶林许下了长大后各自要在这里再次相见,十年过去,少女如约而至,少年却再也没有来过。”
众人沉默,听着她带着孤寂的声音诉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
“少女就这么一直在那里等着,一直没有离开过,就这么过去了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甚至更久,女子不知自己死了,只有一个执念,那便是等着那个人回来。”
即墨非白看着慢慢弥漫着绝望的温缱绻,想要说出来的话一下子哽咽在咽喉,无论怎样也说不出来。
温缱绻斜视笑道,“先生,我的执念亦是如此,此番沉睡我看到一些曾经忘记的事情,让我不能在如此的随意下去,可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想到,能够帮我。”
许久,在她期盼的眼神里,即墨非白无声的颓然,无奈的说道,“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