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棠院。
暗沉的院子跟随夜『色』融为一体,寂静的院落空『荡』的让人怀疑这曾经住过一个人,上空吹拂着风声,带来阵阵的诡异。
临近温缱绻曾经住过的地方,秋千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修长的腿绷直,脚后跟着地,背靠在秋山的后背上仰面的望着屋檐。
走廊上一阵响动,惹的他微微看向那方,很快收回之后,他继续晃动着秋千。
而走廊里留下了跟着白惊鸣来的人,白惊鸣独自朝着他走过来坐到他身旁的位置,没有说话,也晃动着秋千,仿佛都在等一个契机。
一盏茶之后,白墨泽将秋千停下,准备起身离去,一袭黑衣抛却了往日的光华,多了几分冷漠和不耐烦。
“等等。”见他要走,白惊鸣有些不满,直接喊住他,又想着自己所来的目的,一下子也压下来自己当帝王后生出的『毛』病,“你难道不想知道朕有没有将缱绻派人私自处理了。”
“皇兄莫不是忘了,始国国君的话了,再则,缱绻才是维持本王与帝辛和皇兄之间唯一的桥梁,不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朕要是处死了一个出卖墨泽的人,你还要造反不成?”
“是否真的出卖墨泽,皇兄与本王心知肚明,至于造反,微臣不敢,若是缱绻这次有损,本王会离开墨泽,既然不能背叛父皇祖业,那本王也没有必要守着这些,臣之所望也无望,一切都于本王无关,本王会辗转各国游行。”
“你……朕不准……”
白墨泽离开,墨泽会如何他自然是清楚,他回来镇压各国,也说明了他对各国有足够的威胁,他一走,帝辛一人必然会吃力不说,现在将军廉硕也与他出了一些嫌隙,一时也没有找到好的人来接替,这无疑是走向死路。
最重要的,帝辛心思已经生变,这是他万万都没想到,他一个小小公主,居然扇动了这么多人,如今让他陷入了这般境地。
她也不知所踪,几人都有嫌疑,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现在已经走到了这里,早知道他就不听皇后的言论,以私心将她押入大牢,现在这局面让自己进退两难。
“皇兄,本王不知道你是否因为流言才会囚禁缱绻,可你要明白,缱绻要是与始国勾结,便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见到她与君华见面,至于微臣……更加荒谬……”
白惊鸣迟疑,“……”
白墨泽起身走了几步,到了一棵树下,单手抚『摸』着这棵树,他继续说道,“这棵树皇兄可能不知,乃是本王亲自曾经种上,恐怕皇兄已经忘了,这个棠院之初是本王的住所,后来辗转许多人,到了缱绻手中,而本王又是将她带回来的人,你说本王是否和北凉始国也是勾结着呢?”
闻言,白惊鸣揾怒,“放肆,谁给你这么对朕说话,身为王爷应当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不是事实,对于皇兄威胁的人全部都要超出,恐怕本王也是其中之一吧。”
“你……你对朕存有偏见,朕可以理解,可朕确实没有杀你之心,虽当年送你为质,也是为你好,朝堂『乱』七八糟,如果没有送你去,你现在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
“那本王还要感谢皇兄了?”白墨泽挥袖转身,双手背于身后,整个人不再是以往那般阳光温润,转而是嘲讽和疏离的望着白惊鸣,一步一步逐渐靠近他,压抑的轻言道,“本王当年在去北凉的前两日,皇兄可知本王见到了什么?”
白惊鸣震惊的看着他,一下子站起身,臃肿的身躯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望进对方那深沉憎恶的瞳中,不可置信的他捂着了自己胸口。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思绪回到当年他登基之后,他当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暗中除掉了和自己竞争的兄弟手足,唯独留下了什么都没有争夺之心的白墨泽,再则两人来往也比其他皇子平凡,念及旧情便也没有对他下手,只封了一个闲散王爷。
却不想,朝臣平息后不久,一次夜宿皇后宫中,两人偶然讨论到这件事,后来皇后言及了其中的要害,不知为何他也如她想的那般开始考虑,恰逢北凉壮大,为了和平共处,必须各国送一个皇子过去为人质,见过自己的子女后,又考虑到了皇后的说法。
刚登基不久的他就将白墨泽送去了北凉,不闻不问,让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就是他会受到北凉王的重用,如今成了国家的掌权者。
“本王当年可是在皇兄的门口听了一晚,也亏的那晚宫女为了不打扰皇兄和皇嫂的好事,本王恰巧准备给皇兄送礼,不然怎么能够听见这样有趣的一幕,自己一直信任的皇兄,居然从始至终都想着怎么对付自己呢?”
白惊鸣惊恐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白墨泽轻笑,“是。”
站在不远处的多泽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身形差点不稳,言王说出这些,怕是要和陛下决裂,只是这个时候,墨泽内部出现问题,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