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瞬凝固,楼下远远传来水声,行人行走的步伐声,时有时无的传入了她的耳中,屋内的人脸.『色』.各异,却都未曾说什么。
许久许久,白墨泽才传来一声叹息,仿佛是由心底发出来的,又仿佛是积压已久的.释.放,他目光看向远方,单手拍打着窗口,节奏缓慢,充满着许多的愁思。
“缱绻,你过来。”
朝他走近两步,温缱绻与他并肩而立,目光不经意却落在了最下面水渠梯步位置上的女子身上。
远远望去并无什么不同,仔细一看却发现她有些吃力,清澈的河水浸透了她清洗的被单,被她提起后又放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裙。
“看到那两个女子,有何感想?”突然,白墨泽淡淡的说道。
温缱绻轻笑,“很贤惠。”
白墨泽轻笑,“本王以为你会认为她们很可怜。”
“可怜吗?事情在那里不动少,只会多,总有人要去做,不是吗?”
“你错了,她们其实本可以不做这些的。”
“这是为何?”
“她们二人嫁入了本地富豪之家为妾,本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一身衣食无忧,这样天气下的也是有人服侍。”
从她们身上收回了视线,温缱绻挑眉看着白墨泽俊美却不显柔和的侧脸,“何事会如此严重?”
远处观望也能看出两个人是美人儿,怎么会没有利用自己的优势,而来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犯了别人的忌讳。”听到温缱绻的疑问,白墨泽轻讽的看着那两人道,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温缱绻,『揉』了『揉』她的发丝,“缱绻可知什么忌讳?”
“还请皇叔明示。”
“其实你也经历过,就在来的时候。”
来的时候?温缱绻疑『惑』。
很快她便恍然大悟,“皇叔指的是言论。”
“不错,当初娶她们的富豪人心纯善,听不得任何的背后言论,也不希望有人躲在后面偷听或者耍计谋。”
“看来两人怕是全部都做了,才会有如此下场吧。”
“缱绻很聪明。”他收回手背于身后,目光睥睨而下,看着下面两人,“左边的听信别人散步的谣言,随意的妄图添加与揣测,到处故意散播于人,右边的最初是没有其他想法的,在这些舆论的带动下,逐渐变成了盲从着,与其一起合谋,最后『逼』迫了富豪最疼爱的小妹『自杀』而亡,富豪处理完两人便直接离开了洛城。”
“皇叔是从何而知?”
“你的问题总是与旁人关注不同,为何不问那个『自杀』女子的事情。”
温缱绻眼珠转向一边,无语的回应道,“你会说的,不是吗?”
“你倒是不客气。”
“难道对皇叔我应该客气?”
“你啊…富豪小妹因从小恐于与人接触,并未走出过房间一步,府内也极小有人知道她是富豪的妹妹,然富豪为了让她接触世人,便找了一个江湖有名的大夫,大夫长的极为清秀儒雅,在日渐相处中,富豪的小妹喜欢上了大夫,大夫却只把她当做病人,为了让她走出来,也就故作不知,却不想后来被这两女子撞见,她们新来不久并不知其情况,将看到的和听到的谣言散布于世,府中上下都在讨论,后来听到这些消息的小妹,从原本走出来一点的心情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甚至更加严重,富豪知道后将其参与讨论的人全部处理了,却在同时,他妹妹也因为自责连累大夫名誉『自杀』了。”
“后来呢?”
“后来他将这两个女人卖给了一个脾.『性』.不好,『性』格变态的男人,那人折磨了一段时间,又卖了好几人,到现在遇到了一个稍微好一些的人。”
“前生造因,后生得果,言论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也可以让人堕.入.无间地狱,贪欲与发泄总是伴随着无法压制的私心。”
白墨泽平静的看向她,轻笑带着一丝不明的试探,“缱绻,你可会拿捏好度,亦或者会如她们一样,转而来对付皇叔?”
“树无同一叶,人无两相同。虽我不是什么善良纯顺之人,但也不会听信这无稽之谈的话,皇叔这话可是在讽刺于我?”温缱绻揾怒。
“生气了?”白墨泽低笑。
“……”温缱绻转身走向刚才坐过的位置,低垂着眼眸,伸出手想去抓茶壶时,对方已经先一步将茶壶抓在了手中,轻移着脚步走到她身旁,弯下腰给她倒着茶水。
茶水落下的声音响起,白墨泽的声音也响起,“本王不曾拿你于那垃圾相比较,她们也不配于你相比,你啊……可是我对我特别的存在。”
在温缱绻没有看到的地方,白墨泽眼神中平静逐渐变得疯狂,无尽的疯狂与冷意形成了危险的漩涡,眸子带着点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