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黍离身形有些不稳,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离司冷漠的转眸,轻笑如鬼魅,声如寒冬,“你难道没有发现,从始至终我都在现场吗?她们知道你们的计划后,趁我不注意将我绑在了暗格之中,而我看完了全程,之后我被人发现后,还要与你们周旋,真是恶心至及啊。”
“你……”
“那日以后,那些来刺杀的人可曾告诉你一件事情?”
黍离震惊中透着颓废,颓废里带着疑『惑』,“什么?”
“那日你幸亏没有对那个女子动手,不然……北凉现在可是会被墨泽盯上。”
“墨泽?这是为何?”
“你们没有调查那个女子吗?那可是墨泽陛下白惊鸣流落在民间的女儿,也是墨泽贤王从小等候的人,那时的帝辛还未曾想起她,但现在知道全部的他你以为会放过当时伤害过她的你们?”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黍离一下子跪坐在地上,身形佝偻着颤抖,他知道自己今日怕不是只能留在这里。
谁知他的想法还没有思考完,眼前的人就玩味的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不会让你回去吧。”
黍离惊愕的抬眸,“你……”
“恐惧是最好的调和剂,等待着灭亡的北凉,你将要如何去告诉你的陛下,这个后果,怕是你承担不起吧。”
“我不信,你们会以一己之私,让百姓受苦。”
话落,啧啧声响起,愤怒声充斥着整个林间,吓走了飞鸟,天空瞬间成群结队的鸟盘旋在上空。
离司转身摆了摆手,“这结果取决的从来都不是,目的从一开始的获利者从来都是北凉,现在落到别人了,就开始以其他的理由作为借口,这可不行……”
再则,他从不认为帝辛对会这天下百姓下手,而我们的目的从来也不是百姓。
趋于稳定的世界根本在当下已经没有可能,有可能的只剩下无尽的掠夺,出来平息局面的必然已经有了注定的人。
远去的声音逐渐远去,原本听的见还可平息的内心随着他的离开,开始变得更加的惶恐,寂静仿佛最好的催化剂,将人内心的不安放大,直到自我奔溃与无法面对为止。
……
言王府门口,白墨泽急忙从门口出来,被墨沉拦住了去路,两人停在了门口,墨沉后退了一步,拱手道,“王爷,属下有事情禀告。”
白墨泽皱眉,“何事?”
墨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墨泽迟疑了一下才转身进去,边走墨沉才开口,“御璟先生已经离开,王爷此行可否是去看望公主。”
走了几步,白墨泽侧眸,“本王不希望你来过问本王的私事。”
墨沉单膝跪地,沉闷道,“王爷,属下不愿意干涉你的私事,对于公主之前给你的帮助,属下不敢不承认,可你已经同意了韩王公子九的条件,又何必让我们失信于人,再说了,她现在有贤王陪伴,你就算去了又能如何。”
说着他见白墨泽没有说话,继续道,“公主如今真的还是最初的公主吗?这次的事情,属下偶然见到她与贤王爷谈笑风生,她在你面前难保不是帝辛故意让她这么做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王爷与韩王公子九下棋那日,她便在驿馆门口与帝辛搂搂抱抱,楚灼白洛言等人都在现场看的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缱绻背叛了本王,在给帝辛做事?”
“属下不敢这么说,王爷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是。”
白墨泽睥睨着墨沉,衣袍中的手无意识的紧紧握拳,眼神凌厉而深沉,浑身一股阴冷的气质散发出来,仿佛寒冬无法散去的浓雾。
久久的空气中都没有回暖,直到他将衣袖背于身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空气中落下了两句话,让身后的墨沉震惊的抬眸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等他离开后,墨沉才回过神,缓缓的站起身,思索了一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