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过去几日,他们也离开了初见时的地方,那仿佛是一场梦一般,两人都没有再提及,梦中发生了什么,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偶尔对视也是相对无言,背负着不同的人居然有一天会相遇,且坐在一个院子里。
想到这里,温缱绻缓缓坐下背靠在墙上,任由这个原本该是冬季,如今却仿若夏季火红余晖的光芒笼罩着自己,这样的暖阳让身体的表面充斥着温暖,但心底却十分的寒冷。
逐渐闭上眸子,感受着一刻从未走过的宁静,仿佛已经脱离了尘世一般,放松不已。
身旁的位置传来重重的声音,不用睁开眼睛,她也知道对方是谁,“你来做什么?”
温缱绻沙哑的问着她,几天下来,这个孩子很少说话,时常站在他们借住的这户农村草屋前发呆,目光望着远方,不管是阳光炙热,还是下雨,每天都会站在那里。
而最让她惊讶的恐怕是这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之后,那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有些淤青极为浓重,有些是伤痕,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换的过程中对方一声也没有吭,不禁让她觉得对方是不是和她有一样的体质了。
“没什么。”
“你是怕我无聊吧!”
“……”
“心底是不是疑『惑』为什么我与他们有些不同?”
这次,对方轻嗯了一声。
温缱绻睁开眼睛,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屈膝望着前面道,“我是墨泽的民间公主,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这也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
“是吗。”少年劫原本想告诉她这是哪里,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忽然,温缱绻转过眸子看着他道,“听说那日我们走后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奇异的景象。”
“恩,我听说过了。”
“你也太老成了。”
“恩,我知道。”
“……”
而一直在回应着他的劫,一下子转过头,靠近她,看着她认真道,“说说你的故事吧,听说人在心底憋久了,那是比深渊魔鬼之地还很恐怖的。”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了。”
她之前想说的时候,他一脸嫌弃和不想知道,怎么现在主动来问她了。
“我说过的吧,过后再听你说。”
温缱绻一怔,很快轻笑,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将压抑着的情绪通过这一声浅浅的释放了出去。
“好吧,你自己想知道的,我便告诉你吧,听好了,我啊……”
随着她开口,眼中不自觉留下的眼泪如溪流一般落下,她依旧笑着对他讲着,仿佛这样就能够不将那么沉重的情绪压给对方,这样也能够讲一个好故事一样。
对方淡定的听着她在那里讲着,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只是作为一个听众在听着一个故事,如何的让人自我的无法挣脱……
许久许久,黄昏落下了它的帷幕,将大地的景『色』遮盖住,黑暗充满了神秘,也带来一股宁静清凉的风。
月『色』渐渐出来,出去劳作的人回来,做好饭菜,收留他们的人走出来,看到墙边的他们,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和善的建议他们是否去屋子里休息,让劫出来吃饭。
劫迟疑了一下,看着靠在他肩头哭着讲着睡着的人,对着面前的人点了点头,他推醒了她以后,带着她进屋将他丢在房间里便独自出去了。
身心俱疲长久没有得到休息的温缱绻直接倒下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窗外如何,已经与她无关,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让人好眠。
翌日清晨,天亮之后,床上的温缱绻坐起身还未下床,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温缱绻呆愣的看着来人,刚回过神,对方惊吓和焦急的对着她说着。
“快…快…你弟弟被人抢走了,旁边乡亲来说的。”
温缱绻急忙起身,“什么,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门外,嘴里不清晰的说着,“大概左……右…转直走…走…”
温缱绻焦急的冲出去,一时之间也没有再听对方说什么,直接跑出去院子外,对着周围吼道,“劫…劫……”
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指着前面道,“在这前面……”
不疑有它,温缱绻急忙狂奔而去,不小心踩在极窄的小路上,一下子滚下去地里,紧接着又爬起来,翻上去继续朝着她们指的方向去。
不一会儿,跑到了一座林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马车和几个人,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抓着的正是劫,他的手被绑着,冷漠的看着前面,余光跑到她的身影时,愣了愣,偏了偏头,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快走。
温缱绻仿佛没有听见,从一旁敛起了一根木棍道,“站住,将人交出来。”
那些人见她之后,彼此对视了一眼,手上急忙将人丢在车里,为首的人吼道,“主子有令,不准伤这个小子旁边的人,带这小子走,她追不上来。”
话落,马车缓缓启动,越来越快,也正如他们所言,温缱绻根本没有能力追上他们。
在这样的乡村,能够用的起马的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