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府邸里,生机中又透着一股悲伤,每个人的脸上却又没有展『露』出来,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切都照常进行着。
坐在亭中的韩久时,身披一抹黑『色』『毛』绒披风,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人乖巧的将手放在桌子上盯着他,一个则端着酒杯傻眼的看着对方,当事人仿佛不知,一杯又一杯的喝了起来,桌上的菜丝毫未动,而那酒很快就少了不少。
跑步的声音传来,韩久时举起杯子挑眉,对着面前的花堪折和花折枝道,“看着吧,麻烦来了。”
他们闻声望去,一个小厮绕过了几个走廊,出现在韩久时身后的走廊上,又迅速的来了他们身旁,额头出现了一丝细汗,喘息的指着外边,对着韩久时道,“公…公子…外…外…外边……”
韩久时眼珠子微动,斜睨着他勾唇笑道,“是不是有一个长的好看的人,一脸收帐的神情走来了。”
小厮急忙点头,并竖起了大拇指。
下一秒小厮惊恐的看着他来时的走廊,指着他身后道,“公子,他……”
韩久时摆了摆手,“这位是公子我的故友,不必惊慌,你且先下去。”
小厮听到他这么说,狐疑的点了点头,却也不敢直视朝他走来的帝辛,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节奏。
他们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嗜酒如命,不会真的又在外边欠钱未还,现在又找上门了来吧。
公子每次都说要钱的是故友,他真的是信自家公子的邪了,明明对方这神情怎么也不像是故友上门拜访。
摇了摇头,小厮脚下还是迈步离开,将这处的空间留了出来。
只是韩久时不知道,他们在这边开聚会,府邸里下人就在开八卦会,纷纷担忧今天要帐的人要要多少。
在亭子里的韩久时抬手做了一个请字,又将旁边放置的最后一个空酒杯倒满了酒放在他的位置上,缓缓戏谑的说道,“不知贤王远到而来,所谓何事?”
“我来带走缱绻。”帝辛直言道。
韩久时手上举动一顿,僵.硬.了几秒的神情很快笑了起来,“这事我做不了主。”
“我一定要带走呢。”帝辛在他旁边坐下,深邃幽深的瞳眸坚定却又危险的看着他道。
“即是如此,我自然是留下不了她,只是你想清楚,她可是你自愿送来和亲,代表的是两国,而你带走她则是对我国的不敬。”
“那又如何,据本王所知,你这韩国内部矛盾一堆,你父亲韩国陛下手中的权利究竟还有多少,你我心中都各自有数,权利或许分散,臣子与帝王未必一心,你当真在这当口之上对墨泽发难之后,不会让韩国易主?”
“公子我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只是墨泽那么对她,你还如此对墨泽,现在来要回她,真的好吗?”
闻言,帝辛端起酒杯晃悠了一下杯中的酒,让它激起了一阵涟漪,他薄唇微勾,狭长的眸子渐渐眯起,轻讽的说道,“本王从未承认过会在墨泽长久,而她为何会来你这里和亲,难道你心底忘了与本王的交易?若非如此,本王怎么会将她送到这里暂时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韩久时酒杯放置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一问题让这里的氛围变得凝重起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发声的时候,花堪折复杂的丢下了一句,“帝辛一直都是始国人。”
韩久时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帝辛,很快速的他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对方道,“难不成你……”
“就是你所想的那样,本王从来都不是墨泽的人,被墨泽这边的人收留也是一个意外。”
“那你在墨泽是为了什么?”韩久时疑『惑』。
他自己的记忆如此清晰,以他的『性』子为何会在墨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一个名声,与他们不同的是,直觉告诉他帝辛对权利并没有那么热衷。
听到他这么说,帝辛沉默了下来,墨『色』眼眸之中浮现了一丝悲伤,握着杯子的手也紧了紧。
花折枝看到这一幕,有些落寞的呢喃了一句,“应该是为了温缱绻吧。”
在这一刻,花折枝感觉心底不知为何,这样无言的回答,仿佛更加让人觉得悲伤与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