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青见身后衙门口站着黑压压的百姓,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开口说道:“民女叫陆采青!这是我相公宋子羽!我们是陈家村人,代表陈家村五百余口来给陈春根、李月娥两口子申冤昭雪。”
此话一出,堂下百姓『乱』哄哄的沸腾起来,这是那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陈家村案子,据说那老爷子讨薪不成,被屈打致死,老婆子也跟着去了,家里女儿一家击鼓鸣冤,女婿被知府大人以刁民闹事扰『乱』公堂为由打了五十杀威棒,也跟着老两口去了,儿子不服被关进大牢,真是惨啊!
这两孩子看样子年纪不大,也来参和这档子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高大人肯定是收了苗家的银子,不然怎么就因为区区四两子银子闹出这么大的事,而且还不成惩治凶手。
济州府知府高升听到堂下议论,重重地拍打着惊堂木,喝道:“堂下百姓不得大声喧哗,在扰『乱』大堂秩序按大魏律例严惩不贷。”
底下的百姓都摇头叹息,替堂上的陆采青二人担心不已,这时座下的师爷开口道:“你们二人见了知府大人还不下跪。”
陆采青不懂规矩,但是知道古代到了公堂都要行礼,可是这下跪嘛!迟疑之际,上来一衙役对着陆采青和宋子羽一人就是一腿,把二人踹倒在地,宋子羽稳住身形赶忙扶起陆采青问道:“小媳『妇』!你怎么样?”
陆采青摇了摇头,二人跪地之后,师爷慢吞吞斥责道:“自古民上公堂告状,就要给官老爷行礼,这是对官老爷的尊重也是咱们大魏王朝的规矩。”
陆采青听了,觉得不能在这小事上纠缠,便忍气开口道:“民女陆采青(草民宋子羽)见过知府老爷!”
高升坐在大堂上居高临下突然开口道:“来人啊!把堂下二人带下去,杖打五十大板!”
陆采青和宋子羽本来跪在堂上,一听什么都没问就要用刑,陆采青气恼直接站了起来,那衙役见二人妄自起身,便又要上前动手,宋子羽有了刚才的防范,哪容他第二次伤害自己的小媳『妇』,一抬腿,把他拦住使蛮力就把他推翻在地。
师爷见了,大怒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上动手行凶!”
陆采青见了开口问道:“师爷!你哪里看到我们动手行凶,是要动手打你还是打知府老爷了?”
“你动手打了衙役?”
“他先动手打的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陆采青义正言辞的说道。
师爷又道:“没有规矩,谁让你们起身,这是公堂上的规矩,你们击鼓鸣冤就要先打五十杀威棒,你们却不懂规矩,我们的衙役只是好心的提点你们,你还巧言狡辩。”
“恕小女子无知,还真的不知道你们这公堂还有这规矩,小女子是乡下来的,不懂得大堂上的规矩,就知道官府衙门是为民做主的地方,这知府老爷头上挂着“明镜高悬”,门口大字写着“清正廉明怀忠义
;秉公执法鬼神惊”,小女子就是秉着官为民做主才来击鼓鸣冤的,小女子有冤啊!知府老爷您管还是不管啊?
“这……!老爷!您看?”师爷一时无语,竟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高升从陆采青刚才的表现就认定,这个丫头来头不一般,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她一字不错的把门口对联念了出来,就知道她识文断字,再听到她是代表陈家村五百余口人来申冤,就知道她背后不是单纯的一个人,虽然不知真假,但是这眼前两人的一百杀威棒是打不了了。
“陆采青!不得在堂上大声喧哗!本老爷看在你是无知『妇』人的份上,免了你两的一百杀威棒,但是你也不要胡言『乱』语,『乱』了公堂的规矩。”
“知府老爷!民女和相公今天击鼓鸣冤是为了让知府老爷给民女做主,民女要状告济州府白云街三十二号的苗府苗老爷苗荣凤,状告他无辜打死人命,却逍遥法外,另外释放关在大牢里无辜受牵连的刘双柱。”陆采青一口气的讲完。
坐在上头的高升眯着眼睛,心里在打转,这丫头口齿伶俐,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妇』人那样,只知道以夫为天,过着靠劳作吃饭的乡下人,她首先击鼓招来无数百姓旁观,又摆了大道理害自免了她的杀威棒,现在又得寸进尺的要求惩治凶手,释放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