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依然是笑着的，微微扥了扥掺金丝的袖口，而后笑道：“本来还想着问问你的，想着若是进了公主府怕是要让你觉得不欢喜，你能答应下来倒是颇为出乎哀家的预料。”

穆鸢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皇祖母问过我吗？”你不是直接自己就来了么，说得好像我拒绝有用一样。

赵太后倒也不理会其中的讥讽，只管笑道：“哀家早早就离了宫廷，高乐嫁出去后哀家便甚少回来，一直在五台山修行，本想着等你出嫁之时必然是要来看看，无奈紧赶慢赶到底是拖慢了。若是甩了车队哀家自然能到，只可惜一身行装根本丢不掉的。”

穆鸢微微挑眉：“修行？皇祖母这个词儿用的可真是奇怪了。”

赵太后却是微微一愣，而后笑着看着她道：“如今瞧着，本座倒是瞒不住你的。”

穆鸢这会儿在她改了称呼以后终于皱紧眉头，微微往后错了错，手紧紧的抓着身边的坐垫。不过马上，她的眼睛就微微瞪大了些，错愕的看着赵太后身后扬起来的东西。

那是尾巴，蓬松柔软，毛发银白，瞧着着实是像极了狐狸尾巴，微微在身后晃荡着，穆鸢定睛数了数，却是八条的。

八尾狐，这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赵太后”微微偏头看着她，轻声道：“怎么，你瞧着本座做甚？本座确实是风姿绰约姿容妩媚，但你我同为女子，你无论多喜欢本座都不会欢喜的。”

穆鸢却是好似没听懂她的打趣一般，低声道：“皇祖母的真身，着实是让人惊讶的很。”

“不要叫本座皇祖母，平白的叫得老了许多，”八尾妖狐笑着托着下巴看她，手指尖上本来的玄色豆蔻此刻慢慢脱落，尽然成了醉人的大红颜色，指尖纤细，更衬得皮肤白皙胜雪一般，只听她笑着对穆鸢说道，“你可以叫本座蓁蓁。”

穆鸢看了她一眼，本想着不理会，但是到底觉得探不到底总不能得罪了去，便是开口道：“……蓁蓁。”

名为蓁蓁的妖狐笑了笑，甩了下尾巴，而后淡淡道：“你喊我的声音可是比以前好听多了。”

穆鸢一愣，却是记不起来何时见过她的，不过正在这时候马车停下，蓁蓁也不管她在想什么，只管先走了下去。穆鸢也是跟在身后，手扶着一旁珠云的手臂下车，不过就在她双脚踩在地上之时，突然记起来。

当初雪盏说的她的那位已经修成仙人的祖奶奶，可不就是八根尾巴？亚何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