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太后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却是依旧靓丽光鲜,皮肤更是光滑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年华似乎忘记了这个女人,给了她姿容清丽,也给了她不老长生,即使是现在阳光照进来,赵天后的脸孔直接显露在阳光之下,也依然不见丝毫瑕疵,宛如上好的白瓷一般光滑细腻。
柳贤妃没有看多久就低了头去,他没有忘记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但是却不会自己开口。
这种情况下谁先开口谁就落了被动,柳贤妃却是不想那般的。
蓁蓁倒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如今她坐在了太后之尊,整个后宫没有大得过她的,自然可以肆意一些,便是道:“贤妃如今把凤印扔给了哀家,把摘星楼里头的那位也一并扔给了哀家,只怕现在是清闲的很了。”
柳贤妃自然能明白赵太后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说她推卸责任的,不过柳贤妃却是故作不知一般的笑了笑,道:“回禀太后娘娘,嫔妾初入宫时便是得到教诲,这后宫之中当以中宫之主为尊,若是后位空悬,那么自然是要以太后娘娘马首是瞻才是。当初封印留在嫔妾这里,不过是因为先皇后身子病重,无法操持,后来苏后身亡,嫔妾自然也就把这个凤印没了去处。但是如今,太后娘娘回宫,在这宁圣宫中久居,哪里还有嫔妾自己护着封印不拿出来的道理?自然是要早早的交给了太后娘娘才是的。”
蓁蓁心里笑了笑,心道着柳贤妃滑头的很,不过却没有再多问什么。
后宫的相处之道便是如此了,事事不能说的太精细,处处都是要留着面子才是,若是点破了,不仅仅是互相的脸面不好看,以后只怕也会就此交恶。
与男人的关系不同,女人之间的关系相处很微,不仅仅是宫妃之间因为享用一个男子所以互相有所争斗,这婆媳关系也是长久的难题,尤其是婆婆和媳妇看中的未来皇帝不是同一个人的时候,更是十分麻烦了。
蓁蓁没有再问,柳贤妃也没有再提,而是说到了别的地方:“贤妃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柳贤妃轻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不年关将近,嫔妾便是带了尚宫六局一起操持了宴请各位女眷的宴席,到时候京城中有诰命或者亲戚关联的女眷都是要入宫吃席的,嫔妾这些日子可是为了这个事情忙了个团团转。”
蓁蓁笑道:“贤妃辛苦,这诺大的后宫自然是不好收拾的,不过贤妃在后宫里时日不短,哀家相信你会做好的。”
柳贤妃只管笑,把这个软刀子遮了过去。土扔何圾。
蓁蓁端起茶盏抿了口,用帕子掩掩唇角,小心的不碰到唇上的鲜红胭脂,而后才淡淡道:“如今客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贤妃只管言明,这会儿既不是请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年节的,你大白天的跑到哀家这宁圣宫来是有何贵干?”
柳贤妃一听这话急忙站起,便是几步走到了蓁蓁面前,微微低头矮了身又是行了一礼,而后方才扶着身后微微弯腰的月娘的手臂站起来,眼睛看向了蓁蓁道:“太后娘娘,嫔妾也是没了主意,所以想道太后这里讨个主意的,还望太后成全。”
“先说说看。”蓁蓁眼帘低垂,神色淡淡。
柳贤妃倒也没有多做什么弯绕,而是直接道:“太后娘娘,想来您最近也是听说了,那位摘星楼里头的木婕妤实在是受宠非常,官家看重她,不仅仅是夜夜留宿,而且还把书房里面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嫔妾即使是天天留在甘露殿中也能听到这动静的。”
“怎么,贤妃争风吃醋到哀家面前来了?”蓁蓁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贤妃。
柳贤妃急忙摇头,脸上露出了些紧张和委屈的神情,但是眼睛却是冷静依旧:“后宫妃嫔或许有些怨言,但是嫔妾却是一直忠于陛下的,自然是以陛下的欢喜为欢喜。对木婕妤也是只有祝福,没有怨言。”
蓁蓁微微挑起眉尖:“那你说这话作甚。”
柳贤妃左右看了看,蓁蓁也就随了她的心意,挥挥手让屋子里的宫婢下人离开,而后柳贤妃才是上前两步,对着蓁蓁道:“嫔妾听闻,太医院的医正和太医这些日子都是常驻摘星楼的,要说木婕妤身子有什么不好,嫔妾是不信的。木婕妤想来是身子康健,前些时候嫔妾见她也是荣光满面,分毫没有病容,所以嫔妾想着,是否……”
蓁蓁猛地皱起眉,一抬手,挡住了柳贤妃的话:“传人进来,随哀家去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