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涛闻听此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此话也只有主人你能说的出口,好吧,看来此番地府在劫难逃,有您这一去,八成就要天翻地覆了,咯咯咯~~~”
刘玄捏了捏雪涛鼻子道:“你这小狐狸,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
雪涛道:“我可是恨极了地藏那秃驴,主人此番一去,可要替我斩了这厮。”
刘玄摇头道:“他又没惹我,杀他作甚?”
雪涛小嘴一撇:“且~西方那班和尚,哪儿有一个好东西?等主人你去了便知。”
刘玄道:“那好吧,等下去再说,这几日你先随我修炼,之前教你的可不许有丝毫懒惫。”
雪涛噗嗤一笑:“好好好,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你想如何便如何……”
雪涛正说着,墨霈珊正好从门外走进来,这句话一字不落都听了进去。墨霈珊看了看刘玄,又看了看雪涛,那小眼神中立刻充满警觉。
孙向真一看,强忍笑意说道:“先生,那我就不打搅了,你们聊,你们聊!”
刘玄狠狠瞪了孙向真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墨霈珊,尴尬笑了笑说道:“霈珊,来,我给你介绍……”
…………
谢安缓缓睁开双眼,这一双眼眸中充满怒意,但却明亮异常。
谢玄在旁边看着,微微笑道:“侄儿谢玄,恭喜叔父,贺喜叔父!这一番咱们叔侄俩重逢,可要做上一番大事了。”
谢安撇了谢玄一眼,心中冷笑,但面上却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玄儿,你这苦行山中,兵力如何啊?”
谢玄不动声色:“回禀叔父,这山中有北府阴兵十万,皆是当年随咱们征战的老弟兄。”
谢安闻听皱眉道:“哦?这班老弟兄难道都没投胎轮回吗?”
谢玄嘴角微微一扬:“叔父,咱们谢家爷们儿做事,难道您心中没个数儿么?”
“嗯……”谢安似乎明白了,“嘿嘿,看来这阴间一途,也有咱们爷们儿用武之处啊,也罢,既然这群老弟兄舍不得你我叔侄,也就如此吧,将来咱们割据一方时,大大奖赏也就是了。”
谢玄点点头道:“叔父,下一步,您打算如何?”
谢安沉吟片刻说道:“如今你立足苦行山,与那望乡镇可是遥相而立,以我之算,咱们早也该有人出兵剿了,但是看你这寨中粮足兵壮,似乎未受扰闹,这是何故?”
谢玄道:“想来叔父在那莽夫徐成的石场中呆了太久,还不知这望乡镇已然三易其主了,如今执掌之人,您道是谁?”
谢安摇摇头。
谢玄给谢安斟上一杯酒,然后缓缓说出两个字:“吴汉!”
谢安闻听一愣:“吴汉?昔日的大司马广平候吴汉?”
“正是。”
谢安不解:“便是他又如何?”
谢玄道:“叔父,您怎么忘了,这广平候吴汉,乃是东汉开国大将,而咱们玄冥界之主,那秦广王蒋子平又是什么来路?哼哼,这蒋子平整日介贪好女色,对待下属又是暴戾异常,因此哪里能入得这位东汉大司马的眼?貌合神离尔!他早就知道苦行山是咱们谢家的地盘,也知道这十万北府兵,但他就是不闻不问。就在前些天,吴司马派人送来一封信,这信中的意思,便是让我率军突袭七癸城,不知叔父有何看法?”
谢安是干什么的?这一听就明白了其中蹊跷:“嘿,此乃司马昭之心呐,吴司马为望乡镇镇守,官职虽然不大,但地盘却不小,这望乡镇辖村四百余,有田有矿、有山有水,若把望乡镇起个城墙,那便可直接改叫望乡城了。七癸城则不同,城池虽大,但却地处荒蛮,下辖不过三镇。你若带兵去打,这七癸城忙于应付咱们谢家爷们儿,他吴大司马,可就要趁机扯旗了。”
谢玄其实早就明白,只不过还是要问一问:“嗯,叔父,侄儿本也是如此考虑,但吴司马信中,并未写明咱们谢家出兵之后,能得什么好处……”
谢安微微一笑:“你还是嫩了些,吴司马既然生了扯旗造反之心,那七癸城么,便是你我出兵的谢礼。”
“哦?”谢玄闻听一愣,“何以见得?”
谢安喝下手中酒慢慢说道:“这第一,望乡镇一旦成势,必然坚壁清野,扫清周边,这苦行山必是不保,但咱们谢家爷们儿的能耐,想来他吴汉也该有所耳闻,因此若想强攻这十万北府,那他的损失必定也是不小。因此还不如驱虎吞狼,借咱们之手去了七癸城的辖制。咱们若是胜了,将七癸城拿在手中,但那毕竟是个贫瘠之地,对他的威胁也不甚大;第二,咱们一旦打下七癸城,那么所有明里暗里的火力,也就必然集中在咱们爷们儿身上了,他吴大司马则安心做事绝无后患;第三,等咱们与其他人交战之后,即便全胜,也难免伤了元气,此时他吴汉再出兵征伐你我,岂不是名利双收么?”
谢玄闻听冷笑几声道:“还是叔父考虑长远,看来这七癸城,咱们还是不打的好。”
谢安摇摇头笑道:“打!为何不打?那七癸城虽然贫瘠,但毕竟是座城池,总比这苦行山好的多吧?”
“可是……”
谢安摆摆手道:“咱们出兵时,旗号不可打谢家军,而是要打吴家军!”
谢玄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哈哈哈!还是叔父老谋深算,如此一来,那吴大司马可就脱不去干系了,此计甚妙!”
谢安点点头道:“出兵之时,咱们路过蟒鼓山,我还要上山去瞧瞧,这两日心中总有些不安。”
谢玄知道此事前因后果,因此叹道:“叔父,那日就该将姓阴的小子斩去头颅,以永绝后患。”
谢安皱眉摇摇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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