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晖轻叹了口气,转身,先进了屋,低声禀告,“闵画儿来了,母后请上座。”
幻花走进房中,房内香炉燃着,朦胧的烟袅袅升起,钟离香就坐在香炉旁边,那烟掠过她的面容,让她显得更加神秘,她面上是带着笑的,偏偏那笑让人如芒刺在背。幻花进门,就跪了下去,示威而已,那她就示弱好了,当着褚晖的面,钟离香总不至于太过分。
“闵画儿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幻花对着钟离香叩头。
不能说心中没有仇恨,但是她没有实力,没有机会报仇,那么她只能忍,相信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起来回话。”钟离香轻柔说道,“到本宫身边来,要本宫好好瞧瞧。”
幻花站了起来,在褚晖的紧张注视下坦然走到钟离香身边,钟离香将她从头到脚打量得那叫仔细!锥子般的挑剔眼神一遍遍在她脸上身上掠过,终于,故作亲昵地拍了拍她身上的嫁衣,“果然很合适,你知道吗?这嫁衣可大有来历,当年,太子爷褚进和看中了从华国逃来的弄月公主,一心一意想要纳为侧妃,偏偏弄月公主不解风情,让太子爷痴心无着,最终这件精心准备的嫁衣也成了摆设,本宫看着可惜,听说你是绝代佳人,就翻出来,送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本宫对你的一片心意,珍惜晖儿对你的一腔痴情。”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画儿得王爷青睐,不嫌弃画儿出身低微,画儿感激不尽,画儿定会竭心尽力服侍王爷,照顾王爷。”幻花说话时声音有意无意透出娇柔妩媚,她是在用这种敷衍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在褚晖面前的难堪。
旁边的宫女在禇晖的示意下,端了茶,端给幻花,幻花高举着茶杯,垂着头,给钟离香敬茶。
钟离香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在桌上,说道,“看你如此恭顺谦卑,本宫就放心了,但本宫还有几句话还要嘱咐嘱咐,你听好了,你是晖儿的妾侍,本宫抬举你,劝得皇上封你为静月王的侧妃,也算是这府里的一个主子,你可不要仗着晖儿的宠爱对未来的王妃失了礼数,王妃很快也会嫁进府中,到时你们就是姐妹,你是妹妹,凡事都要请示请示,不要胡乱做主,即便晖儿许你这个许你那个,你也不能让王妃说你什么不是,若王妃对你不满意,传到本宫那里,本宫只会找你说话,你可要记住了。”
幻花诺诺答应着,心里已经是开始恨起禇晖,若不是禇晖对她痴缠,她怎会受此折辱,她总要从禇晖那里讨回来。
“第二件,晖儿年二十一,尚无子嗣,本宫与他父皇心中着实忧虑,你先进门,若能一举得男,那你母凭子贵的好日子可就来了。”钟离香有些嘲讽的目光落在幻花有些发窘的脸上,“怎么,引得晖儿神魂颠倒的,到听不得这俗世之语吗?身为人子,无后岂非不孝?身为人妻,为夫君家传宗接代,天经地义,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钟离香说道最后,语气可以说是带些愤恨了,幻花垂了头,“画儿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还叫皇后娘娘?你应该叫本宫母后,不是吗?”钟离香高傲的眼神凝视着幻花,带着挑衅。
叫仇人为“母后”,这真是强人所难。幻花不由望向禇晖,禇晖咧嘴笑了,走了过来,拉着她跪下,“还不快快改口,我还以为母后不喜欢你,不准你叫她母后,看来,你深得母后欢心,母后对你格外开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