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晖深深凝视着幻花,“对不起,朕,贵为天子,却如此窝囊,内忧外患不止,让你为我担惊受怕,早知如此,还真不如当初放手让你与闵轼……”
对她放手,怎么可能?若褚晖对她能如此潇洒,那褚晖便不是褚晖了。褚晖如此说,是试探她,还是想要明了她对闵轼的态度?
“皇上!”幻花沉声,“臣妾,臣妾对闵轼从始自终都只是敬重,并无男女私心,若日后,皇上败了,臣妾必定生死相随,皇上的责任,不要推给旁人。”
褚晖立刻握住了幻花的手,用力,用力,幻花静静看着褚晖的脸,褚晖眼神狠戾,“好,就这么说定了,谁也不后悔,朕,会放手一搏,为你,为朕自己寻个活路。”
褚晖松手,转身,走出寝殿,走出栖花宫,幻花垂头看着自己被捏得发白的手,自言自语,“对不起?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若不是我,若不是因为我是幻花,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这种种牵扯,或许千年前就开始了,那是我的错,如今,挑唆你与养你长大的钟离香争斗,更是我的错,至于闵轼,或许他最无辜了,我们都应该对他说对不起。”
这时,南宫芸带着一干宫女进来,幻花忙敛了心神,道:“天儿还睡着,本宫也有些疲乏,芸儿、锦儿留下,其余人殿外候着吧。”
钟离香那边动了,她这边自然要打起精神,南宫芸、南宫锦等人是她一手培养的,也是身边最得力的,是她在宫中的耳目,也是喉舌,也最知冷知热。
“贵妃娘娘,太后娘娘这是又来跟您和皇上示威了吗?会不会又要做什么想要皇上宠幸别的女人?”南宫锦性子急,看幻花若有所思,不假思索就直接将话挑明。
若在平日,幻花必定斥责,但今日不同往日,情势已经不许她再委曲求全,心不由己的惺惺作态没有用,忍让没有用处,也感动不了钟离香。
钟离香手中的刀已经缓缓扬起,难道她还要伸出脖子让她砍不成。
“太后娘娘这次是想要要了本宫和皇上的命根子,太后娘娘想要天儿,想要废了皇上,她想要摄政天下!”幻花阴冷说道:“太后娘娘才不会管皇上宠幸和何人。”
“贵妃娘娘!”南宫锦和南宫芸都忍不住叫了一声。
“锦儿,你着人秘密留意福康宫,随时与莫克保持联系,有事及时通报给本宫,本宫可以为了别的事受尽委屈,却不许她动天儿,动皇上。”幻花眼神清亮,但也冷到极致,她的内心,还有一个声音,“我娘被你害得如此凄惨,你仍不依不饶,这次,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弄月公主的女儿的手段。”
南宫锦和南宫芸都紧张,但也气得脸色发白,“太后娘娘真是不知足,难怪坊间都传她蛇蝎心肠,对谁都是巧加利用,然后一脚踢开,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怎么如今连皇上也容不下了。”南宫芸道,“贵妃娘娘,皇上日理万机,不一定注意到此危险,贵妃娘娘您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