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身子僵直,好半天她推开了褚晖,“皇上后悔了吗?皇上此时就知道后悔吗?”
钟离香不知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当是褚晖这个皇帝儿女情长,幻花不想要皇嗣都可以被他原谅,气得上前扶起褚晖,“晖儿,你这皇位来之不易,你怎么能如你父皇一般沉溺女色,眼下她美貌狐媚,以后,她羽翼渐丰,你……”
褚晖抹了一把脸,“母后教训的是,此事晖儿断不能轻饶她,来人,将栖花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栖花宫,母后,您也累了,晖儿送您回去歇息。”
褚晖态度大变,兵困栖花宫,让钟离香摸不着头脑,但褚晖催促她离开,她只能随着褚晖离开栖花宫。
钟离香跟褚晖打听幻情情况,褚晖说幻情很快就生了个女儿,但是却是个死胎,已经被人送走埋葬了,幻情受了打击,粒米不进,谁也不想见。
钟离香叹了口气:“哀家还盼着她一举得男,为皇家诞下嫡子,那皇太子之位就定了,谁知……皇上也别太伤心了,幻情还年轻,以后软了性子,别再气盛,名医给她调养好了,还会生养的。”
褚晖心不在焉应着,钟离香心中疑惑更大,但是不知为何心生惧意。
褚晖自从再见到叶幻花,就变得不那么贴心了,尤其是做了皇帝,跟她就更是离心离德。难道她二十多年的心血就白白付出了吗?
钟离香感到一丝萧瑟,不由自主扬了扬头,环顾,却发现护卫褚晖的人个个神情紧绷,虽不太靠近褚晖,却都是如临大敌。
看到此景,钟离香更加气恼。她扭头对着身边宫女林秋叶说道:“秋叶啊,你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小时候的性子多油滑刁钻,浪子一般狂傲不羁,怎么娶了媳妇后就这般无趣了呢,也不跟哀家亲了,哀家真是白疼了,想他在静月王府受人白眼,为娘的拼着被人疯言疯语议论,也要护着他周全,可如今他全都不记得了,整日就想着如何宠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林秋叶与钟离香年龄相仿,是钟离香身边的智囊、心腹,来历神秘,在钟离香心中,兰闲醉第一,林秋叶第二,褚晖历来也是非常尊重和忌讳的。
褚晖蹙眉,道:“母后这般胡思乱想,秋叶姑姑可要好好劝劝。晖儿本来不想要这皇位,母后却费尽心力为晖儿讨来,晖儿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整日盘算着如何不被人惦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些如山的奏章压得我透不过起来,想来是晖儿能力有限,自己愚笨就罢了,怎么还敢烦劳母后为晖儿担心,还宠幸谁,不过是疲了累了找个顺心的可歇息的地方。”
林秋叶抿嘴笑笑,道:“皇上年轻,有几个女子相伴自然是好的,但是,太后娘娘是担心你专宠一人会坏了宫中规矩,宫中那些女子可都眼巴巴盼着呢。要说能力、样貌,哪一个能比得过太后娘娘,可是太后娘娘当年不也得宽厚着由着先皇吗?”
褚晖默然,想到那殿上突然自尽的刺客,钟离香当年的大度,可是一种迷惑世人的手段!
福康宫外,褚晖站定,回头望着诸多护卫,道:“留下人护卫福康宫,这几天宫中不太安定,朕,不希望太后娘娘有什么闪失。”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钟离香没想到褚晖围了栖花宫,还要围福康宫,“皇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软禁你的母后?”
“母后,密书说华国人得知幻情生产,必会大举偷袭,宫中各处都要做出防范,孩儿怎么会软禁母后呢?母后即便对孩儿不满,也不该在兵士面前毫不遮拦陈说,传扬出去,是说孩儿不孝,还是母后威仪太盛,动辄斥责皇上?”褚晖满脸倦意,揉着发痛的眉心,不耐烦说道。
这个理由很充分,钟离香无话可说,但是,她就是怀疑褚晖此举绝非因为这个理由。她心中着急,一时间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沉默,带着林秋叶等人进了福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