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穗吃惊看着幻花,“怎么会?我们当年……”
“他身材不高,肤色又白皙,幼年中过毒,不长胡须,又特意常年做了伪装,因此骗过了我们,让我们对他没戒心,他才可以接近我们。”幻花说道,“但,他好像通过凉城都督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若与他生分,借兵必成定局,我随他回京,见机行事,我一定要让胡国改变主意,太皇太后不行,就直接让胡国皇上下旨。”
“也真难为你,逃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这些,你本来最不喜欢勾心斗角,如今,在胡国,想要干涉借兵,还得防着那个假女人,可怎么办才好?不如给皇上修书一封,让他派人来协助你。”南宫雪穗担忧说道。
南宫雪穗的想法不切实际,褚晖要对付华国,还要跟钟离香争夺权力,哪里会再有精力对付胡国?他能从她给他的字条中猜测出胡国欲对他不利,早作防范已经是万幸了。
“此事我自有计较,切不可给他写信求援,对了,待我们安定之后,我会与闵轼取得联系,你可以给他写信,但是不要提及这里的事。”幻花说道,“你在胡国,会相对自由,你还可以试着派人绕道华国,去摸摸褚源的底,原来安排的人很久没有消息了,很可能是出事了。”
“好。”南宫雪穗点头。
南宫雪穗的性格本来天真烂漫,可是,她钟情于闵轼,结交了幻花,从此与纷争结缘,与担忧为伴。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安稳,失去了单纯的生活。
她眼见着幻花由一个胆小怯懦的小不点儿被逼迫成长,成为一个可以挥刀杀人的女子,成为一个可以蓄养家奴,秘密培植自己势力的心机深沉的女子,成为一个不惜用自己性命做赌注挑唆皇上与太后一决高下的女子。
她对幻花的感情也逐渐变化,同情、亲近、依赖、嫉妒、敬佩,到现在是敬畏。
不喜欢吗?她说不上来。闵轼为了幻花远赴华国,她心中也曾怨恨,但是,闵家被幻花想方设法护着也是不争的事实,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真正恨一个这样为他们全家着想的高贵的女人呢?
追随幻花,闵轼才会对她展现温情,才会对她满意,不是吗?南宫雪穗对闵轼的爱很深,但是,却又是那么卑微。
见雪穗突然沉默,幻花心思玲珑,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我不在乎名节,老天让我嫁人生子我已经知足了,我只希望静天他们能有个安稳祥和的天下。”
“皇上若是知道你这样,心里不知会多难过。”雪穗说道,“皇上连师兄都防着,这又出现一个穆拉,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皇上可以容忍师兄,是知道师兄的为人,可是穆拉……”
幻花勉强笑了笑,“穆拉也一样,穆拉虽然看着强势,但心肠很软,尤其是他对我患得患失,胆子很小,不敢越雷池一步,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若真有危险,我怎么也会让皇上来救我,怎么还会随穆拉回胡国京城。”
这时,董老伯来到了车边,道:“七娘,该服药了。”
幻花伸手接了药丸和水囊,喝了口水,将那药丸咽下。
那药丸熟悉的味道让雪穗皱眉,“你发病了吗?”
“没有。”幻花说道,“我是为了吓唬穆拉。”
“那又何必真吃呢?你腹内的孩子……”雪穗的手抓过了幻花的手臂,手指搭在幻花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