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岂是为一己私利?皇叔多虑了。”幻花一笑,“穆拓尔大人曾和落凤镇镇守冯允过从甚密,是也不是?”
穆拓尔飞快看了一眼幻花,垂下了眼眸,“是,但是那是微臣奉了先皇与太皇太后的旨意,如今,他们背信弃义,行刺先皇,微臣岂能再与他往来!”
“借兵一事,在旨意当中,那么其他的事呢?”幻花正色、眼神犀利,盯着穆拓尔。
穆拓尔紧张看了一眼左贤王,然后又深深看了一眼幻花,垂了眼帘,“微臣不知公主所指何事。”
幻花不答,穆拓尔神色木然,左贤王一脸不忿,道:“公主,你不能随意……”
幻花轻松一笑,“热娜,带着皇叔殿外等候,本宫有几句话要跟穆拓尔大人说。”
左贤王不明就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热娜小跑儿在后面跟着。
幻花起身,走到穆拓尔身边,“闵画儿谢过大人了。”
穆拓尔曾将幻花画像交给穆拉,那画像是钟离香的人所绘,为的就是寻找失踪的闵贵妃,穆拓尔知道她的身份,却能守口如瓶,不吐一言,可见是穆拉或太皇太后有所交代,他是可以相信的。
穆拓尔泰然受了幻花一礼,道:“微臣也算是追随先皇一场,怎么能违背先皇遗旨,害了公主。”
“有你这番话,本宫彻底放心了,你不日就可以返回凉城,本宫还有要是相托。”幻花说道。
“谢公主信任。”穆拓尔说道。
幻花又问了穆拓尔关于太皇太后身边人的一些细节,默默跟莫日根或热娜所说加以对照,穆拓尔为人实在,说的大致不错。
幻花又请左贤王入殿内,说了自己如此小心谨慎的不得已,又提及穆兰,说她任命穆兰的煞费苦心,试想,眼前的胡国除了固执的穆兰,谁还能对太后娘娘一片忠心?
穆兰负责绿玉宫,确实会引来流言蜚语,但是,却也挡住了他人对太后娘娘的觊觎,也可保证阿丽雅安心将养身体。
左贤王忽都点头,额上汗珠子不断流下,幻花笑了,“皇叔忠厚,此言不虚,本宫如今见着了。”
忽都憨然笑道:“本王就怕穆兰受不了那些唾沫星子,穆兰他倒是说公主是为太后娘娘着想的,派了人悉心教导着。”
“本宫也算是为皇兄骨血考虑,毕竟,娘亲才是最好的师傅。”幻花说道,“本宫虽然监国,但引人非议,名不正言不顺的,何时卸下这担子才静心。”
左贤王忽都与穆拓尔都笑了笑,幻花知道二人并不相信她的话,以为她不过是做做样子,但是,他们哪里清楚,他不但不是做做样子,还早已计划好了自己的退路。
左贤王忽都武将出身,就喜欢兵器,见幻花谈笑风生,便大着胆子提起给禁军配备武器之事。
“自然可以,但是锻造武器所需的好铁却难寻,胡国圣山里面的也不多。”幻花说道,“此事,皇叔找人去办,要秘密,小心,走路风声,会引起他人窥视的。”
见幻花如此信任自己,忽都之前对幻花的不满渐渐烟消云散了。他晕晕乎乎和穆拓尔走出绿玉宫,穆拓尔笑道:“王爷,如今你对先皇的安排没有微词了吧?这朝堂,还真得有她这样的手腕高明之人整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