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会，她也不知道疯了还是怎么了，就拼命的挡过去了。

挡过去她就后悔了。

她那么恨何清欢，干嘛替她挡？让她死了算了，不是正好吗？

可她就是不想让别人杀她。

她要死，也死在自己手里不是？

那会，她流了很多血，她以为要死了，何清欢喊了她一声姐。

就挺奇怪的。

从小到大，她都没喊过自己几次姐。

俩人从小斗到大，都是喊名字的。

真心实意的姐没几次。

那一声，她听出来了，真心的。

她心里就很奇怪，忽然就觉得，死就死吧，她永远也欠自己一命，她要是也死了，那就黄泉下继续斗。

要是没死，她就在下面看着她，她要是不护好何府，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文静。”

“爹，为什么你小的时候只喜欢清欢，不喜欢我呢？难道就因为你更喜欢她娘一些吗？明明我乖巧可爱，她长的半点都不如我。”

“我那么努力的学习，就是想让你看我一眼，可你一次都没有，何清欢什么都不会，可你还是疼她。”

“我和她生辰在同一天，可每次你都先去她那里，我和娘等啊等，有好几次，面都冷了，吃不了了，你都没来。”

“后来，你终于讨厌了何清欢，可你讨厌她，也讨厌的不彻底，不管我做什么，我在你心里的地位都比不过她。”

“你怀疑她不是您女儿那段日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爹终于来看我了，爹眼里终于能看到我了，我和娘再也不用苦苦的等了。”

说到后面，何文静嗓音有些哽咽，“我小的时候，和她一块掉进池子里，你先救的也是她，先问的也是她。”

“我为什么不能恨她？我才是何家大小姐，可我什么都没有，我做的再好，在爹心里，也永远比不过她。”

何太傅心如刀绞。

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一碗水端平，伤害了两个女儿。

他低着头，眼眶通红，“是爹不好，是爹害了你们。”

“我是真的恨她，恨不得她死。”何文静眼底闪着泪花，“她什么都没做，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呢？我勤勤恳恳，换不来一句表扬，我机关算尽，还是不行！”

“我也想像她一样，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考虑，我也想当个善良的人，我不想当一个恶毒的人，我……”

“都是爹不好。”何太傅拉着她的手，“文静，你要怪就怪爹，在爹心里，你们都是爹的好孩子，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不过她嫁给五皇子后，也没过多少开心的日子，我心里平衡了不少，其实她比我可怜，虽是五皇子侧妃，可连那道大门都迈不出去。”

何太傅伸手替她擦了眼泪，“文静，别因为一时的恨，毁了自己。”

“爹，我想见她。”

何太傅有点担心，不过还是点头，“等你们伤好一些。”

“爹。”何清欢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怎么起来了？”

何清欢笑笑，“让我们单独说会儿话吧。”

“别太久，你们伤都没好。”

说完，何太傅带着丫鬟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俩人。

俩人对视了一眼，何文静道：“你就算是瘦下来了，也没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