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霜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出驿馆的时候她碰见了蜀国九千岁。

还是一袭蓝色衣袍，一头银白色头发，脸上戴着面具，蜀国九千岁也看见了宁千霜，目光很平淡，作了一个辑，宁千霜回礼，目送他进去了。

入画嘀咕，“娘娘，这人性子可真孤僻，一个字都不说。”

“走吧。”宁千霜倒不在意。

她生了孩子后，这还是第一次出宫，也没想那么快就回去，在街上小逛了会儿，去了水云间，上楼的时候宁千霜和伙计说了什么，一炷香后，卓沐风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长在皇宫里了。”卓沐风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忙的不行，他灌了杯茶，“听章兰说，你和皇上吵架了？因为嗜血盟的事？”

卓沐风是浮玉宫的核心人物，穆赞的身份，还有来历瞒不住，宁千霜也没瞒，他当然也知道嗜血盟遭了重创，是天玄门的人干的。

宁千霜道：“我没把这事告诉他，我也不确定此事和他师父有没有关系，若是被人嫁祸，还要从长计议。”

“对了，近日有个消息。”卓沐风道：“蜀国这次派蜀国九千岁来，有件要紧的事，来寻找自小失散在外的嫡公主。”

“既是自小失散在外，为何现在才找？”宁千霜疑惑。

“我也不知，蜀国行事向来神秘，那位九千岁也是个人物，多少提防着点。”卓沐风提醒。

宁千霜一一记在心上，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卓沐风新做的里衣上，揶揄道：“二师父，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卓沐风一噎，“没大没小，我和她不可能的。”

光是身份，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真不要？”

“什么要不要的，你堂堂一国皇后，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呢？”卓沐风敲了下宁千霜脑袋，“走了，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呢。”

说完飞快的跑了，那样子像是晚一步，就要被宁千霜押到章兰前面一样。

卓沐风刚下了水云间，好巧不巧，遇见章兰带着萧铭钰，萧铭钰眼睛一亮，“爹。”

卓沐风虎躯一震，不知道是不是被宁千霜调侃的后遗症，总有点心虚，他拍拍萧铭钰肩膀，道：“你千霜姐姐在楼上，去找她吧。”

“娘亲，我先上去了。”

“好。”

萧铭钰走后，卓沐风看了一眼章兰，深深的吸了口气，“娘娘，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不是在云鹤山庄的一声钰儿他娘，而是生疏的娘娘，章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微微一笑，“好。”

俩人去了忘忧茶馆，要了个雅间，卓沐风倒了茶，沉默了半响，才道：“娘娘身份尊贵，出来应该多带些人才好。”

“你我之间真要这么客套吗？”章兰眼底有期盼，“自回了京城，有些话一直憋在我心里，我……”

“娘娘。”卓沐风咬牙，一字一顿道：“我心里有个不能忘的人，我想守一份执念，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就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堵上了。

章兰眼眶红了，“我只问一句，就因为，我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