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小夫人第一次生孩子吧,第一胎总是有些难的,你还愣着干啥,找个瓦片,去接点水,给她弄点热水。”
“我们不是……”小两口还没说出来,何清欢吃痛一声,抓着干草,骨节都攥白了。
妇人见娄兰驸马愣着没动,直接把他给推出去了,“你去外头等着,你在这儿她生不出来。”
说完,拽开了何清欢裙摆,妇人惊呼,“用力,看见头了,对对对,就是这样。”
“你别紧张,对,就是这样。”
里面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娄兰驸马一直守在外面,面具下他的脸阴沉无比。
许久,他听见妇人“哎呦”一声,他扭头进去,看见的就是昏死过去的何清欢。
娄兰驸马眼底杀意骤现,吓的妇人瑟瑟发抖,“她就是没力气了昏过去了,你赶紧把人弄醒,要不然大人孩子都会有危险。”
“好好接生,若她们母子出什么事,我要你命!”娄兰驸马放完狠话,半跪在地上抱着何清欢,眼神格外温柔,“欢儿,你醒醒。”
妇人打了个哆嗦,她是做什么要来草屋看哦。
“欢儿,你醒醒,你别吓我。”娄兰驸马低声呼唤。
何清欢昏昏沉沉的,只听见有人在耳畔一声声的喊,是他吗?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才能听见他声音。
她好想他。
恨入骨,爱入灵魂。
她睁开眼,恍惚看见了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好像回到了刚认识萧慕云的时候,他还是个温柔的谦谦君子。
她艰涩地开口,“萧慕云。”
娄兰驸马身子一僵,眼底晦暗。
“醒了醒了。”妇人大喜,“夫人,继续用力,快啊。”
娄兰驸马回神,敛了所有情绪,道:“何清欢。”
何清欢眼前景象消失无踪,是娄兰驸马抱着她,她还来不及想自己为何会认错了人,就听见“哇”的一声。
妇人抱着孩子,乐了,“生了生了,是个小姑娘,有剪子不?要剪脐带。”
“用这个。”娄兰驸马递过去匕首,刀锋凛冽。
妇人早已经是三孩子娘,熟能生巧,把匕首放火下烧了烧,割了脐带。
草屋里什么都没有,刚出生的孩子冻的哇哇叫。
妇人包袱里有衣裳,拿出来给孩子裹上,又递了一件给何清欢,她身上穿的衣裳完全不能用了。
“先换衣裳。”娄兰驸马抱着孩子转过身等。
妇人心说这大户人家的还挺讲究,孩子都生了还这么避讳,帮何清欢换了衣裳,“成了。”
“谢谢大姐。”何清欢客气道。
妇人看了眼娄兰驸马,她是个直性子,想什么就说什么,“刚才你男人紧张你,一副要把我杀了的样子,着实把我吓的不轻。”
“我们不是……”
“对不住。”娄兰驸马道歉,打断了何清欢的话,“我第一次当父亲,情况又危险,紧张了些。”
“多大点事,不过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我们来京城投亲,被人追杀。”
“你们一个刚生,一个浑身都是伤,还带一孩子,怎么去京城啊?这里去京城得好大一会儿呢。”妇人道:“而且也没吃的。”
何清欢犹豫了一下,从一堆脏衣服里摸出一个荷包,还有一块玉佩,道:“大姐,里面有些银子你带上,这是我们府上的玉佩,你带着玉佩,抱着孩子去,府上的人看见玉佩就知道了,到时候她们会重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