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给我看病?”独孤桀死死的盯着她,一双森冷的眸子似要把她给看穿。
宁千霜垂下眼眸,道:“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弄解药,我不想死,我想陪着他。”
独孤桀看了她许久,似是要确定她话的真实性,半响,他才道:“他现在于你,无非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是陌生人,却又不是。”宁千霜道:“那天在湖上,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生出的念头,是这个人就是我的。”宁千霜道:“我在蜀国三年,除了外祖母,无人让我感觉到温暖,可看见他一瞬间,好似我这三年的辛酸,都不值得一提,好似我承受的那些苦难,都只是为了和他相遇。”
独孤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九千岁从小就没体会过亲情,不知道爱情,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宁千霜所说的。
他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愚蠢!”
“怎么会是愚蠢呢?”宁千霜认真纠正,“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个想要去守护的人?”
守护的人?
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诊完了?”独孤桀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眼神里都直逐客令。
宁千霜摇头,“还没,我今天不弄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会走的,我说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良久,独孤桀才伸出手。
宁千霜在他手腕上扎了银针,扎下去一瞬,独孤桀面色一变,宁千霜道:“疼吗?”
“不疼。”
“我不是关心你,我的意思,你的反应,是疼,还是不疼,这个影响我对你病情的判断。”
独孤桀默了一瞬,吐出一个字,“疼。”
“多疼?”
“很疼。”高高在上的九千岁这辈子都没说过很疼俩个子。
宁千霜拔出银针,银针在空气里迅速变黑,她又检查了许久,整个过程,独孤桀都很配合。
“你中了毒,近十日内中的吧?”宁千霜道:“是双生花之毒。”
独孤桀有些意外。
“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是大萧最出色的用毒高手。”宁千霜道:“不过哪里不对劲?”
她琢磨了会儿,扭头看向独孤桀,道:“你……你是毒人?对,就是这样。”
否则就难以解释为何他的血是她的药引?
而且他中了双生花之毒,没有服解药,却没对他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他的伤,来自受的内力。
所以也能解释,为何上次他给他的解药才过了几日,就没药效了,他毒人的体质,对他身体是没什么影响,可放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样了,会让药效减退。
所以,他是毒人,和寻常人不一样,才会生了一头银发吗?
独孤桀落在桌子上的手攥紧,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脸上分崩离析。
他似在隐忍,“你去过慈宁宫了!”
是肯定句。
宁千霜也没掩饰,“去过了。”
独孤桀脸一下子变的十分难看,指着屋门,“滚!”
宁千霜和他认识三年之久,他什么样的臭脾气她都见过,就是没像今日一样,这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