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的是您？您……太好了，快进来。”吴秀让开路。

宁千霜道：“大哥大嫂在吗？”

“大哥去当值了，嫂子昨天生了个女儿，正坐月子呢，奴婢也听说您回来了，可嫂子这边走不开人，奴婢想着今天入宫找您，没想到您进出来了。”

“你已经出宫了，不是我丫鬟了，不用自称奴婢。”宁千霜道：“再说，如今你是宁千城的妹妹，也算是宁府千金。”

吴秀微囧。

她其实还是不大敢以宁千城妹妹自称的。

宁千城可以和娘娘以兄妹互称，那是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可她什么都不是，她住进来，也是方便照顾嫂子的。

嫂子这些年，对她很是照顾，什么千金不千金的，她也不在乎。

她就知道，娘娘对她有恩，娘娘是主子，一天是，一辈子就是，永远不会变。

宁千霜见她坚持，也没纠正。

她去看了恒娘，恒娘看见宁千霜，和众人异样，也是先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眼泪就出来了，宁千霜忙道：“嫂子，月子里可不能见眼泪的，再说我回来就是好事，你可不许哭。”

“不哭不哭。”恒娘擦干眼泪，“回来就好，你大哥昨夜一直在念叨你，就想着我这里安稳妥当了，去看看你，你今天晚些走，等等你大哥，这三年，他一直都念着你。”

“好。”

“我看看我侄女。”宁千霜抱着小家伙。

小家伙还在睡呢，紧紧闭着眼睛，粉粉嫩嫩的一团，很是白，而且她完全继承了宁千城和恒娘的优点，“长大了是个小美人呢。”

“娘娘，你大哥还没给她起名字呢，要不你给孩子起一个吧，他肯定也愿意。”

宁千霜道：“名字还是留着等满月的时候让大哥取吧，我给她取个小名，暖暖，怎么样？”

“好，就叫暖暖，这名字好听。”

吴秀陪了会儿，出去厨房张罗着了，只剩姑嫂俩人。

“千霜，这些年，很苦吧，你瘦了很多。”

宁千霜笑道：“还好，外祖母和兄长一直都很照顾我，也没受什么苦。”

就是不大自由而已。

其实她所觉得不大自由，也是假的，独孤桀明面上看像在监视她，可当时那种情况，若不是独孤桀监视她，就是蜀国皇的人，独孤桀的人在她身边，相反，她做什么，独孤桀都不会说出去。

恒娘也听宁千城说起过白府的事，也猜测到了，这是隐私的事，她也不好深问。

“皇上可算是把你给接回来了。”恒娘道：“我和千城跟着他入过一次宫，那时候，皇上过得不大好。”

宁千霜神色黯了下来。

是啊。

骤然在他生命里消失，再寻不到踪迹，她想象不出来，他是如何熬过那段时光的。

其实她一直都不太敢想，太疼了。

“你大哥和皇上有事要谈，我就先出去了，后来好像是九龄哭闹，被嬷嬷抱进来了，皇上哄好了她，才抱给嬷嬷，你大哥说了一句，九龄长的很像你，你大哥出来时和我说，好像看见皇上的眼泪了，不过不太确切。”

堂堂大萧皇怎么会哭呢？

谁都不会信。

可宁千霜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