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要责怪你,知道你公事公办,云霜的确是做错了,抓捕她也是应该的。但是云霜毕竟还小,你看能不能从轻发落?”老爷子的语气已经带了恳求。
一个老人,这样低声商量,姿态已经够低了。
左立诚惶恐地站起来:“爷爷言重了,我哪能真的拘捕云霜,只不过请到局里问问案情,现在已经让二叔保释出去了,基本没事,就是在这个案子了结之前不能出青州,可能需要她的证词,二叔没跟你说吗?”
一听这话,老爷子脸色又变了:“你这臭小子,为什么不早说?”
“您又没问,我怎么知道要说?”左立诚一脸委屈。
老人的脾气都是这么变幻无常的吗?
刚刚还是慈眉善目的,现在又横眉竖目。
“还不赶紧摆棋子?!”老爷子佯装生气,喝了一声。
心里想着:翔杰也不是个东西,女儿已经放出来了,应该告诉他一声啊,害他一个老头子,还在小辈跟前低声下气的,像话嘛。
看来一个个翅膀都硬了,不把他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今天爷孙两个的棋局,左立诚明显觉得爷爷带了煞气,似乎不把他杀死,决不罢休。
左立诚明白一个老人,他内心的复杂,子孙再不济,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而且,豪门大家族,最怕的就是几房之间的内斗,不仅伤了集团的元气,更是伤了兄弟的感情。
想到这里,左立诚心里一动,自觉地帮爷爷续茶。
尽管也是努力争取,今天他居然连输二局,老爷子赢了棋,高兴坏了。
“哈哈,小子,一直在温柔乡里,明显战力不足哇。”居然也调侃起孙女婿来。
这时候,正好云微进来,听到爷爷的声音,红着脸说:“爷爷这说的什么话?哼!”
看着孙女抗议的神情,老爷子开怀大笑。
“爷爷,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改天,只要我有空,尽量抽时间来陪您下棋。”左立诚格外谦恭。
老爷子摆了摆手:“罢了,我也乏了,你们回去吧。”
云微把爷爷奶奶送到房间,才跟左立诚离开老宅,回他们自己的婚房。
刚刚回到家,就接到了舒入的电话。
舒入把监听到的关于路翔杰和梅海会面的录音汇报给左立诚,原来,那两人会面的时候,讲到具体行动细节,是咬耳朵说的,且梅海还遮掩着嘴巴,根本听不清在讲些什么,连唇语都无法读取。
舒入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法破解,他也是很无奈。
“嗯,我知道了。”左立诚挂了电话。
真是两只老狐狸,这一切也在意料之中。
梅海的反侦察能力肯定是一流的,怎么可能轻易抓到他的把柄?
凭着现在的证据是无法给他定罪的,顶多算渎职。
等着他再露出尾巴,显然有很大的风险,特别是自己父亲和岳父,可能有更大的风险。
左立诚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带着云微回了老宅,把这些情况跟父亲汇报。
左铭阳沉思了一会儿,给路翔豪打了个电话,征求了一下亲家的意见。
然后对儿子说:“没事,让他们折腾吧。”
“但是,爸爸,这样很危险,我怕狗急跳墙。”
“狗不跳墙,你怎么抓住他呢?没事,我有数。”
“那你注意安全。”
“嗯。”
左立诚回到自己书房,又打电话给左立信,要求他派出自己家族的暗卫,保护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