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阳的家不在市区,而是在市区不远的郊外的一座老宅。
看得出来老宅翻修过几次,但还是保留了许多以前的建筑风格,占地宽广。三层小洋楼,前院栽种了许多花和树,后院则开辟出了几块方田,种着各种时令蔬菜和瓜果。
黑色奥迪载着柳夕和张晨阳沿着大开的院门进入,在院坝中停了车,张晨阳亲自替柳夕打开了车门。
柳夕下了车,随意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建筑布局和栽种的树木花草,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没有说什么。
随着张晨阳快速进入三层小洋楼,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一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从一间房里出来,张晨阳拦住她:“王婶,我爷爷今天好点没?”
王婶摇了摇头,说道:“晨阳啊,老爷子今天睡了一天,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张晨阳神色顿时担忧起来,没再说话,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柳夕跟着张晨阳,进入了张老爷子的房间。
一进房间,柳夕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似麝非麝的味道。
房间内的布置颇具民国风范,桌椅书架都古色古香,屋子侧面摆放着一张描金吊角的木质大床。床帘被两边的金钩挂住,张老爷子就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熟睡过去。
张晨阳走到床前,蹲下身子,嘴凑到张老爷子耳边,轻声叫道:“爷爷,爷爷。”
张老爷子满脸神色疲惫,耷拉的眼皮动了动,吃力的张开。
“晨阳啊,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爷爷,今天怎么不在花园里坐坐?要不,孙儿陪你在花园里下两局?”
张晨阳柔声说道,伸手抓住了张老爷子的手,只觉爷爷的双手冷如寒冰。
他心里闪过一丝恐惧,面上却温和的笑着。
“下棋啊,我不和你下,你的棋太丑。再说,爷爷今儿乏了,也不怎么想下。”
张老爷子挤出一丝笑容,虚弱的说着话。
柳夕走上前去,爽朗的笑了起来:“张老爷子,你这是感叹高手寂寞,找不到下棋的对手吗?未免也太瞧不起天下人了,你孙子不是你对手,那你敢和我下棋吗?”
张老爷子抬起耷拉的眼皮,散乱的瞳孔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柳夕的模样。
“是你啊,柳丫头。”张老爷子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老爷子身子不大爽朗,我当然要来看看。”
柳夕一把推开面前的张晨阳,大马金刀的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抓住张老爷子冰凉的手,手指把住了他的手腕。
张晨阳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满的看了柳夕一眼,见她正在给张老爷子把脉,忍住脾气没发作。
张老爷子的眼神在柳夕的手指上顿了顿,也没挣扎,任由柳夕给他把脉。
“我就是身子有点不舒服,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柳夕指尖灵气暗吐,沿着张老爷子的手腕,千丝万缕般潜入张老爷子的奇经八脉。
灵气在张老爷子身体中运行了一个周天,张老爷子恰白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迷茫的眼神也越来越清明。
张晨阳看在眼里,心头顿时一喜,刚要说话,便听见柳夕说:“老爷子,要不我们聊聊,不让你孙子杵在这里?”
张晨阳差点喷出一口血,什么叫杵在这里?
这是他的家,这是他爷爷,凭什么他不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