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咆哮的恶龙,激光枪疯狂的喷吐着火舌,密集的枪炮声在襄城监狱如阵阵春雷般炸响。
钢浇铁铸的1号楼监狱大门,被浓烟掩埋,被烈火冲洗。钢铁大门剧烈的颤动,尘雾从大门四周缝隙中腾起。
灼热烫人的子弹壳从金月的怀抱中四下飞溅,溅到他的脸上身上,发出金属般清脆的声音。
也不知道密集的枪炮声响了多久,一直到子弹全部打完,咆哮的恶龙们才停止了吞吐的火舌。
金月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钢铁大门,大门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小洞,无数的子弹头散落在钢铁大门下,厚厚的一层。
“哗啦啦~~”
金月把怀里那堆枪管发红的机关枪扔在地上,本就有些变形的灼热枪管接触到地面上,顿时碎裂开来。
“砰!”
黑人大汉从空中砸下来,落到金月身后。
金月眉头微微一皱,右脚重重的跺在地上。
“吱呀~~~”
嘶哑难听的金属摩擦声从钢铁大门上尖锐的响了起来,如钢浇铁铸一般坚固的钢铁大门,正缓缓从墙壁上脱落,又慢慢的倒了下去。
这个过程很慢,但再慢也就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坚不可摧的钢铁大门重重的倒在地上,将水泥地板砸成了稀烂。
钢铁大门顶住了密集的枪炮,可惜它只是一道门,与门接触的周围墙壁再坚固,也被持续许久的枪炮冲击碎裂。
金月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仿佛戴着一个面具。
他身后被称为黄月的黑人壮汉,似乎早就习惯了金月的沉默。
也不等金月吩咐,他已经躬身抬腿,如同一架装甲战车一般冲进了1号大楼里。
枪声立时响起,如同炒豆子般密集,子弹也如雨线一般,铺天盖地般扫射过来。
金月抬头看了看天空,另一架武装直升机砸在高高的围墙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痕,将直升机卡在围墙里。
而围墙上剩下的高速机关枪已经被赤月毁掉了,他周围躺下了一片士兵,数十根血线从高高的围墙上滴落下来。
金月回过头,突然对着3号楼的位置看了一眼。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不急不缓的向敞开大门的1号楼走去,速度仿佛闲庭信步,无比的从容。
监狱长坐在3号楼第三层的控制室内,面前是一排排监控终端,屏幕上清晰的播放着监狱不同角度的摄像。
副监狱长张诚一身戎装,身形笔直的站在监狱长身旁,黝黑粗糙的国字脸上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他的性格无比坚毅,是那种最传统的铁血军人形象。
只是此时的他,呼吸却越来越重,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双手紧紧的握成铁拳,也仍然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见到1号楼大门被攻破,监狱长郁文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谁能告诉我,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十五米高的围墙也能跳得上去,飞在空中的直升机都能被他们抓住。尤其是这个家伙……”
他指着屏幕中的金月,说道:“这家伙能够把六挺机关枪外加一架机关炮抱起来也就算了,他怎么能同时操作机关枪和机关炮开火?难道他有十只手不成?”
没有人回答郁文建的问题,控制室内的其他的文职人员胆战心惊的看着屏幕里那几个如同神魔一般的男女,只觉浑身发冷,全身颤抖个不停。
虽然他们在进入襄阳监狱之前,就已经被领导们单独谈过话,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些襄阳监狱的情况,然后征询他们是否愿意调到襄阳监狱工作。
当时他们只觉得刺激惊险,加上福利待遇的确比外面好两到三倍,便想也不想的调职书上签了字。
襄阳监狱的确很不错,防御力量堪比一个中型军事基地,福利待遇也远超过其他地方。
领导们曾经含糊提起的危险情况,这些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赶来襄阳监狱劫狱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这世上从来不缺疯子,但这六个不是一般的疯子,他们每一个人都具有军事堡垒般的破坏力。
监狱长郁文建愤怒的用手指点着屏幕上的金月,朝左手边的年轻文职狱警吼道:“你们还没有查到他是谁吗?”
正在此时,屏幕中的金月突然转过头,此时他在屏幕内的角度,正好直直的面对着监狱长。
那双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睛,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监狱长。
控制室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感觉到一股无形中寒意从屏幕内金月那双冷漠的眼睛里射了出来。
直到金月转过头,走进了1号大楼,控制室内才突然响起一道巨大的吐气声音。
这是所有人同时吐气后,合在一起的声音。
“他能看见我们,或者说,他能感知到我们。”
一直沉默的副狱长张诚突然开口,嘶哑的声音把身边的监狱长郁文建吓了一跳。
监狱长回过头一看,首先便见到张诚那双血一般通红的眼睛,还有嘴唇上带血的牙印。
很明显,刚才张诚一直死死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你说什么?”
张诚抬起头,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坚定:“我说,这个人很可能已经感知到我们存在的位置。只要他想,很快就能冲到我们这里来。”
监狱长皱起眉头,叹道:“他们就是异能者吗?这么说,他们劫狱是为了昨天送来的那个女孩儿?”
“应该是的。”
闻言,监狱长脸色不停变幻,突然朝右手边的年轻狱警吼道:“为什么还没有恢复通讯?你不是国防电子科大的高材生吗?为什么连区区信号都恢复不了?”
那年轻文职狱警解释道:“监狱长,我们所有的信号都被一种震荡波干扰,连同固定线路的信号也被覆盖。按理说埋下地下的固定线路,除非被人剪断了线路,不然信号不会被干扰,我实在不明白对方是用手段做到屏蔽一切信号频率的。”
监狱长咆哮道:“你不明白?”
年轻文员:啊。“
监狱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张诚,用更大的声音咆哮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难道还指望我们两个只读了高中的兵哥哥给你解释吗?”
张诚非常认真的插了一句话:“严格说来,我只读了高一。”
监狱长转过头,用一种沉默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张诚伸手从肩膀上一把撕下肩章,然后将肩章交到监狱长的手里。
监狱长握着手里的肩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