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没好气的白了李明勇一眼,冷声说道:“去送死吗?”
李明勇被噎了一下,心想明明是你要老子说的,现在老子说了,你个小丫头又出口嘲讽,几个意思?
但他也就是想想,毕竟他还是想活着。
“老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你们想得到宝藏,又不想冒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李明勇忍气吞声的说道。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两人。
柳夕低头不语,秋长生望天沉吟。
两人不给李明勇丝毫反应,让李明勇惴惴不安的心情更加惴惴不安。
正在李明勇不知所措时,柳夕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锐利的眼神让李明勇不由全身一抖。
“你怎么知道的?”
柳夕仿佛别人撞破秘密身份的间谍,眼神极度危险的盯着李明勇。
李明勇愣了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道:“我知道什么了?”
他又说错什么了?
柳夕走上前两步,近距离逼近李明勇,压低了声音:“还装傻!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既想得到宝藏,又不愿意冒险的?”
“……”
难道这也叫秘密?
李明勇张大嘴,愣了半天,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话说,这姑娘莫不是脑袋坏了?
秋长生见李明勇竟然被柳夕一句话逗弄的发呆,无奈的叹息一声,火上浇油般说道:“切了他吧,他都知道我们的秘密了,必须要杀人灭口。”
李明勇:“……”
我擦啊,你们这帮变异人还能不能行了?可不可以靠点谱?敢不敢严肃认真点?
动不动就说切了,动不动就杀人灭口,好歹让老子知道一点了不得的秘密之后再灭口行不行?
用这个幼稚可笑的借口杀掉老子,老子真心不服啊!!
“没出息的样儿!”
柳夕“嘁”的一声,朝李明勇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看他。
李明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知道原来柳夕是在和他开玩笑,刚才只是虚惊一场。
问题是……MMP,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柳夕不想逗李明勇了,这个小舅如今让她觉得有些无趣,远远没有在李明芳家里第一次看到这个便宜小舅时有意思。
她走到客厅中央,朝茶几和沙发随意的挥了挥手。
茶几和沙发顿时如同失重般飘飞起来,快要撞到墙壁时,茶几和沙发又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托着,轻盈的落在地摊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惊起。
她看向秋长生,用眼神询问周围是否安全?
秋长生明白她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他的神识以屋子为中心,方圆千米之内,就连一只蚂蚁都在他的感知内。他可以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监控和监听。
柳夕心念一动,左手凭空多出一个青玉雕刻的砚台,里面装着鲜艳的朱砂。
李明勇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柳夕的右手又凭空多出一支毛笔来。
柳夕偏头看了他一眼,向他递了一个眼色。
李明勇:“啊?”
柳夕怒道:“愣着做什么,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吗?不知道给我捧着砚台?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我还是把你交给他,让他把你切了吧。”
“别别别,我来了我来了。”
李明勇连忙凑了上去,从柳夕左手接过砚台。
他低头看了一眼砚台里的朱砂,颜色呈紫红色,如同流动的琼浆玉液,微微泛着光芒。他嗅了嗅,鼻尖闻道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有一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般的爽快。
柳夕瞥了他一眼,伸出毛笔在砚台里重重的醮了一下,毛笔顿时吸足了紫红色的墨汁。
她蹲下身来,开始在地摊上画起来。
李明勇有心想要提醒她地毯很贵,又想到她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被人追着赔偿,便索性作罢,老老实实的看柳夕用毛笔字在地摊上画画。
柳夕画阵的速度极快,一笔下去没有丝毫停顿和断线,几乎才过了一分钟左右,屋子正中的地毯都已经画上了谁也看不懂的图案。
李明勇跟在柳夕身后,因为图案和线条密集,尽管他十分小心,脚下仍然难免踩到柳夕刚刚画上的红线。他本来还有些担心柳夕会责骂他,结果柳夕却根本不在乎。
更让李明勇奇怪的是,那些线路和图案颜色明明非常鲜艳,然而过了一会儿却渐渐消失,根本看不出地毯上有任何被人用红色涂料画过的痕迹。
不过李明勇这段时间见过太多古怪的事和古怪的人,已经有了见怪不怪的淡定气质,并没有对此大惊小怪。
与柳夕在地上写写画画不同,秋长生则是靠着屋子的墙壁慢慢的走着。
他闭着眼睛,走的很慢,一根修长的食指轻轻的点在雪白的墙上,时不时的用指尖点一点墙壁,或者跺一跺脚。
柳夕也不管秋长生,自顾自的画着写着,毛笔没有朱墨时,才会迅速的在李明勇捧着的青玉砚台上重重一点,随后立刻开始写画起来。
即使在醮墨之时,地摊上的笔画仍然没有断开。她收笔时,会从笔尖掉落一串细小的墨水,当空中残留的朱墨落到地毯上时,已经醮好墨汁的毛笔正好落在地毯上。
这幅诡异的场景落在李明勇眼里,柳夕和秋长生简直就是两个神经病。只不过这两个神经病,是变异人。可能变异的时候没变异好,两人的脑子瓦特了。
柳夕最后一笔点落下去,整个地毯上的图案微微一亮,霎时紫气蒸腾起来。
秋长生恰好沿着墙角走了一圈,最后一脚与起点完全重合。他的脚步落下,不轻不重,一道无形的力量却如风一般无声无息的蔓延。
刚刚升腾起来的紫气,顿时消散一空,地毯上越来越亮图案,也随之黯淡下去,直到再也看不出来。
柳夕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伸手收回了李明勇捧着的砚台。砚台干净的仿佛洗过一般,柳夕恰到好处的用完了所有的朱砂,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她心念一动,青玉砚台和毛笔收回了手上戴着的乾坤戒里。
见秋长生从墙角走过来,柳夕抬头问道:“你的阵法能撑多久?”
秋长生没有说话,朝柳夕比划了一个手势。
柳夕皱了皱眉:“三天?”
秋长生笑了,摇头道:“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