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劫之人,破劫之人……”慈云大师走后,皇帝口中一直念叨着。
忽然,他眼睛猛的一亮。
寿宴时候在,现在不在,而又够资格娶南宫柔的,只有一个柯敬之。
仔细想想,柯敬之要离开天曜的时候,南宫柔病倒,他不知为何突然留下,进宫求娶南宫柔的时候,南宫柔的病情就好转,而当他再次离开,南宫柔的病情就立刻加重。
慈云大师口中的破劫之人,难道是应在柯敬之身上?
可若真是应在他身上,他的出身说到底低微了些,又怎么能配得上南宫柔?
“呕……”床上的南宫柔的呕血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此时又是呕出一口。
皇帝心头一颤,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了,冲着身边的大太监高培盛传旨道:“高培盛,立刻派快马追赶邯国使团,你亲自去,无论如何也得把柯敬之给我请回来!”
“奴才遵旨。”高培盛用他一贯的阴沉答了一句,转身下去了。
短短一两个时辰间,事情峰回路转,完全发展到了让人无法预料的情况。
南宫敏猛的转头去看阮烟罗,阮烟罗神色平静,微微勾了勾唇角。
南宫敏心头一阵震撼。
全都是阮烟罗安排的,从头到尾,每一个变化,每一个细节,全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没有半丝偏差。
这个女子究竟有多可怕,竟能操纵这么大的一盘棋,甚至连皇帝都蒙在鼓中?
阮烟罗低眉顺目的站在原地,安静的像个无关紧要的人,好像发生的这些事和她全无关系。
虽然慈云大师点出了关键,但南宫柔现在却仍是病着,而且还在不停的呕血。
福寿宫里依旧忙忙碌碌的一片,阮烟罗自然也暂时不能离开。
她一边在旁边候着,一边夸了一句自己聪明。
幸好她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注定不能安生,因此早早的就睡饱了。
一夜无话,皇帝一边看着南宫柔,一边不断向宫外张望,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数不清皇帝第多少次往外看的时候,高培盛一身尘土之色从宫外进来,低声说道:“皇上,柯将军到了。”
“快请!”皇帝猛地站起身,亲自往外面走去。
在他的心里,柯敬之现在已是救南宫柔唯一的方法。
阮烟罗也惊讶的往外面望过去,按照她计算的,宫里的人能在午时之前追到柯敬之就不错,回来至少也要下午了,可想不到现在天刚亮,柯敬之就已经到了天曜皇宫。
柯敬之大步从门外走进来,同样的一身尘土,但举手投足间那种军人的钢硬却半分也没有掩去。
他躬身说道:“柯敬之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急着招柯某回来。有何要事?”
他听了阮烟罗的话,出城以后走的要多慢就有多慢,天色刚擦黑就在城外扎营,若非如此,高培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
而听到高培盛说南宫柔病重之后,他更是心急如焚,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先安置好了使团,才跟着高培盛一路狂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