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们虽然是粗人,也听懂了左相的意思,一时间心头不由更怒。
西凉向来不兴刀兵,他们这些将领的地位也就没有文官高,这么些年来一直郁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打仗的机会,军队里也按照西凉的传统,一直是有文官监军的。
西凉最早设下这个制度,是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有文官的劝阻,武官能够少做杀孽,但到了后来,这个制度自然是变质了。
武官们被这些文官掣肘,早已不耐烦,现在看到左相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威胁南宫瑾,一时间对于朝中这些文官的厌烦达到了顶点。
南宫瑾听到之后并没有生气,还亲手扶起了左相,说道:“左相先起来,戎国援军已到,我们进帐去商量一下对策。”
被人当面威胁,却不怒不恼,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众将领对南宫瑾更是佩服,对左相的印象也更差。
南宫瑾把左相扶起来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帐,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不要来回跑了,就在左相的帐子里议议事吧。”
南宫瑾的主帐离这里确实有些距离,走来走去的挺麻烦,而且议事嘛,哪里都能议。
左相现在虽然面上还保持着镇静,但心里早已没了主意,听到南宫瑾的话也只能点点头,侧身往自己的帐子让了一下。
一行人鱼贯入了帐门,这么多人进来,武人又向来是走路带风的,原本放在左相案头的几张纸在这些人经过之时,立时被带了起来,飘飘乎乎落了好些地方。
“弄乱了左相的东西,真是莽撞了。”南宫瑾见状先赔了罪,然后对身后众人说道:“还不捡起来?”
后面中走进来的人此时早已有人弯腰去捡了,文人的案头有些纸是正常的,谁也没有注意什么,可是武将之中也有几个识字又心眼多的,捡起纸的时候就顺眼瞄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这一看,立时面色就变了,其中一个人举着手中的纸,冷笑说道:“难怪左相睡的这么熟,原来就是在忙这些东西,可真是有够费脑筋的!”
别的人本来没有留心纸上的内容,已经打算把纸放回案上去了,可是听到有人这么说,立刻收回了手拿过来看。
这一看之下,几乎满帐子将领的脸色都变了。
南宫瑾斥道:“你们在做什么?还不把左相的东西放好?”
“将军看看再说吧!”先前说话的那人一脸愤色,把手中的字纸递到了南宫瑾的手上。
南宫瑾怔愣了一下,盯着手中的纸,左相看着那些纸面色有些变了,他记得自己昨夜睡之前正在想些办法节制一下南宫瑾军中钱粮专用的权力,这些东西给将军们看到自然是有些不好的,可是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这些将军的脸色不用变得这么大吧?
南宫瑾低头在那些字纸上看了一眼,面色也变了,他铁青着脸把纸往左相跟前一递,冷声说道:“左相,我看这些事情,你需要好好给本王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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