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哈雅的声音撕心裂肺,拼命哭叫着:“阿瑾,我要阿瑾……”
“阿瑾,你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手拍在木门上,发出一声一声沉闷的声响。
南宫瑾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
那扇门里,是他的妻子。
曾经明眸善睐,快意灿笑的妻子。
是那张笑颜,将他从天曜接回西凉;是那张笑颜,对他说,阿瑾,这西凉以后就是我们的;是那张笑颜,在他从天曜败师而回的时候,对他说,阿瑾,你还有我。
那个女人,给他容身之处,给了他不输于以往的权力,怀了他的孩子。
也是那个女人,觉得他是威胁,觉得他是西凉的噩梦,要杀了她。
如今她就在里面,隔着一扇门,凄厉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们的孩子就在这叫声中,慢慢地变成血水。
南宫瑾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疼,他猛的背转身去,靠在了那扇木门上,如果不这么做,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随时都有可能扭断那把脆弱的锁。
“阿瑾,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哈雅的声音一点一点虚弱下来,却仍是拼命了叫着他,死心塌地地对他寄予着最后的希望。
这是他们的孩子,南宫瑾不可能不要,不可能不要他们的孩子。
南宫瑾拳头握得死紧,却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夜风轻轻吹来,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可是那风却那么凉,吹得人骨头寒了,身上一阵一阵地泛冷。
南宫瑾仰面望天,银河明亮而清晰,牛郎星和织女星隔河相对,世人只看到两人的温情脉脉,可是有谁看得到,这两颗星星,其实从一开始,就处在对立的立场上。
立场对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好果子?
“南宫瑾!”一道尖锐凌厉的女声骤然响起,阮烟罗像龙卷风一样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就拉着南宫瑾的衣领把他狠狠甩开:“你疯了!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
阮烟罗星眸犀利,脸上因为快步奔跑而显得红扑扑的,而这种色泽并不让她显得可爱,而是更突显了她的怒气。
她跟着费夜入了皇宫,然后就一直在南宫瑾的保护之下,她知道在混战之中,他们什么也无法做,所以一直等待着,直到今天夜里,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小了,她便知道,这场战事怕是分出胜负了。
可是,究竟是谁赢了呢?阮烟罗一边在皇宫里呆着,一边不住地猜测着战事的后果,不管哪一方赢,都不是一件好事情,他们会怎么对付另外一方呢?
她叫欧战想办法去探一下消息,可是入了宫之后,虽然安全,可是同时却也不自由了,费夜命把她住的地方重重包围起来,后宫大内,就算欧战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都是对方的人情况下探听到消息,更何况那些人都是费夜特别嘱咐过了的,嘴紧的很,连个聊天都没有。
阮烟罗心头隐隐地泛着不好的预感,可是却苦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